黎菲一晚上没等到贺封的回复，没怎么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套了一件校服外套，快速洗漱，偷溜出了医院。
入秋的榆市，早晨天色还有点暗，城市上空挂着一弯月亮，路边包子店冒着白色的缭缭白烟，人行道上陆续几个穿校服的高中生赶早上7点的早自习，寒风刺骨，黎菲把绿色共享电单车停在树边，拉起拉链，站在树下往学校正门口瞄人。
她上次教他打网球看见他从正门离校，他好像提到过，他在小巷误以为帮她解围，小巷离学校正门最近，她猜贺封上学应该也走这道门。
“那是黎菲吧？”
身边同学拉钟大胖的衣角，指了指黎菲。
钟大胖背着书包，手里提着两杯豆浆和两笼热腾腾的包子，他咽下嘴里的包子，不可思议打量着黎菲，她脸色有点苍白，穿得也单薄，不难发现校服里穿的是一套病号服。
“菲姐，你怎么在这？”
“等贺封。”黎菲双手插兜，扫了一眼钟大胖。
钟大胖小眼睛跟旁边男同学对视一眼，这天都还没亮，就在这等人，他不敢多问：“封哥，这时候也快到了。”
“陶萍陶萍，快走。”
路上几个同学背着书包往学校门口冲，钟大胖也急了：“我先进校了，要是碰到人给你捎个话。”
陶萍一米六的个头出现在校外围墙尾角，被眼尖的同学一眼识破，她踩着黑色低高跟站在校门口，像个吸尘器，周遭一公里内的学生都自觉小跑归位。
黎菲侧了下身，整个身影挡在树干后，陶萍若不细看，也看不到她。
一分钟后，米小露骑了一架蓝色共享单车，车头不是很稳但速度极快冲过黎菲眼前，她胆子小，不敢骑电动，脸蛋被冷风吹出了高原红，刚到校门口还被陶萍不留情面训了几句。
黎菲这次转校算是意外之举，黎家也尽量低调，没给她配车，她跟米小露出行都是打车，在学校穿上校服，看起来也就一般有钱。
而大清早住哪都不好打车，米小露跟她一样，选择了单车出行。
黎菲抬手看了眼腕表，现在早晨06:59，离早自习还有1分钟。
她摸出手机，微信没有弹出新消息，她还是固执点开贺封的头像，信息还停留在昨晚她留的言，贺封也没回。
她微微偏头，眉睫低垂，发了几个字：【你到校了吗？我想见你一面，我在校门口。】
“叮~”一道响亮的铃声响遍整个校园。
贺封踩点进门，把挎包甩到桌上，一屁股坐在板凳上，轻喘着气。
他昨晚睡得晚，今早没按时起床，才出门就发现跟他同住一个小区的陶萍主任已走在他前面，不想被逮起来训话，他只有耐着性子跟在她身后，过了十字路口，绕了大半圈从学校后门进。
“快吃，今早真他娘的冷，差点被陶夭夭抓到，你被训了吧？”
钟大胖喝着豆浆，小眼睛指了下贺封桌下，他突然咪咪一笑：“不对，你有菲姐在，陶夭夭应该会收敛。”
“菲姐？”贺封把挎包放在桌下，掏出一本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