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闵先生点评。开了个玩笑:“听起来,他更适合去做缉私警察。”
许森呵了一声:“在我手底下经事,屈才了是吗。”
两人都笑起来。
“现在好像有点风头太猛了。干部们私下里都不太想谈起他。”许森心情非常好,谈性十足。“我正准备把他调回城区看看。他脑子转得动,学什么都快,又有我亲自教他。”
闵先生提醒:“港口各航线的放行,出入江城的船员的身份核验,带标的货品的真伪证明,这些是重中之重。应该交给最放心的人去做,避免人员流动。”
“嗯,我知道。等这次肃清全部结束过后,我再考虑将他召回,把这一部分工作移交给其他人。”许森接受建议。又解释道,“我是觉得他们叫得不准。”
“不是江上的黑鹰,是许森的黑鹰。”
他像还在开玩笑一样地笑说。
因为该得到的东西都早已得到了,所以追求些常人难以体会的快乐。
“……”闵先生难以评价。“你还是那么任性爱乱来。”
瞧着许森,又问:“戒指呢,也给他了是吗。”
许森承认:“是。给他拿去玩了。”
想到了新的画面,略微思索着说:“我有点想给他另打一只合适的戒指,你觉得怎么样。”
轻笑道:“闵叔,你知道,有主的鹰,都会戴脚环。”
闵先生瞥了他一眼。“想都别想。没有会员会同意这样荒唐的请求。”
见许森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闵先生就知道说不了他,除了由着他去外别无他法。许森是不会受严厉指责影响的,反而越是明令禁止,越是会叫他想要找些另辟蹊径的方法去达成。
有能力的人,偏偏是这种叛逆,说一不二的性子。最沉稳,也最自负,最低调,也最张狂。
闵先生:“你收敛一点。那个的重要性你不是不知道。随便乱给人,以后要是丢了,会很麻烦。”
“丢不了。”许森不以为意。也依言收了几分玩闹的心思,淡淡道,“就算是死了,也是我的。”
没有指明主语。
“况且,也不是很重要。”不痛不痒地补了一句。
闵先生负手而立。码头上那个他们谈话中的对象早已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正在和旁边的人交谈。或者说,是在听对方手舞足蹈的激烈叫骂。
鹰是不会为小鱼小虾中断巡逻的路线并烦恼的,鹰的眼眸只看向真正要被击溃的猎物。他昂首站立,一言不发,也一步不退地静静听取对方言语中透露的信息,甄别真话与谎言,寻找漏洞。听够了,便抬手止住对方的发言,直白地挑出矛盾和含糊处,叫人哑口无言,再将货单递上,原样退还。转身就一个电话拨去给负责人,要求拒收,或是打上标记,告知需要扣留并深入调查细节。
闵先生看了一阵,无奈道:“真是就怕你这一点。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满足你的玩心就行。这世上就没有你看重的东西么。”
“有的话,就会有弱点。”许森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