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夕河继续哄着他：“以后如果阿适想我了，江先生会带着你来看我的。”
廖晏适躲在他的怀里留着眼泪，摇着头不说话。
其实他想说，他不想要别的什么江先生，什么海先生的，还是什么本领，他只想跟着陆先生。
江绒站在那里看着黏在陆夕河怀里的廖晏适，走过去对着他说：“阿适呀，难道你不想学会本领吗？这样你才不会保护自己不被其他人随便欺负。”
廖晏适从臂弯里抬起头，眼眶红红的，脸上挂着泪珠，抽噎着问江绒：“可是我阿娘说让我乖乖听先生的话，不要总是惹是生非给老师添麻烦。”
所以他一直谨记他阿娘的嘱咐，在被欺负不还手就是怕给先生添麻烦的吗？
江绒皱着眉头耐心地解释：“阿适，你记住，人不犯我，我才不犯人。这不是惹是生非。学会本领才能保护你自己，保护你身边的人，这样以后才能让那些曾经欺负你的人就不敢再欺负你了。”
他低着头不说话，似乎是在消化江绒的话。
他抬起头，问江绒：“如果我想陆先生了，你会带我去吗？”
江绒笑着点头，说：“当然了。”
廖晏适从陆夕河的腿边站起来走到江绒的面前，手指搓着自己的衣角抬头看着江绒。
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身后的陆夕河，陆夕河抬起手示意他赶快。
他又扭回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江绒。
心里不断的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拜江绒。
灯笼里的蜡烛中间的烛线芯已经被火烧透，不停地卷曲缩着，烛光虚晃了一下，屋里暗了许多。
廖晏适后腿了两步，与江绒之间空了些位置，双脚并拢，双手拱起，弯下腰。
灯笼里的灯芯逐渐从蜡烛里漏出来，烛火燃烧着，屋里亮了起来。
对着江绒恭敬地做了个长揖，稚嫩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学生廖晏适，拜见江先生。”
这一声奶里奶气的先生，简直叫在了江绒的心窝窝里。
翌日一早，大夫又过来给廖晏适诊了一次脉，说已无大碍，只是手上的淤青好的慢些，需要日日抹上活血化瘀的膏药。
江绒拿出随身带着的化瘀血的小药盒，从里面抠出一点细细涂抹在廖晏适的手背上。
药膏随着指尖柔和软化开散发出一抹沁人心脾的幽香萦绕在鼻尖。
廖晏适吸吸鼻子，道：“好香哇。”
这是廖晏白自己调的化瘀膏，他不喜欢药香，说那味道熏得他总是头疼，所以在里面加了些他自己调配的香料。
江绒也很喜欢这个味道所以临走时她偷偷带走了一瓶放在身上，以便不时之需，却也没想到用在廖晏适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