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潮的时候在想谁？殷竹觉得这种蠢问题也就被戴绿帽还想挽回的可怜鬼会问，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这也不失为一种滋生扭曲爱情关系的卑劣头衔。
尤其是权朝野含着别人口水吻他的时候。
“伍佰烟有无精症。”殷竹告诉他，第二句是基于现实的推测：“吸毒吸的。”
两句话，不仅驳倒了权朝野那会儿上不来气的要怀孕，还能败低伍佰烟的人格形象，何乐不为。
“毒瘾能通过性传播吗？”权朝野问他。
隔着一层帘子无数水雾，殷竹只能看到帘子后深色的虚影晃动，权朝野低沉的音色湿闷起来像是被埋在了被雨淋透的土里。
“不能。”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我想也是。”权朝野的声音传出来：“你外面没有事吗？”
殷竹有些忸怩道：“我想跟你说话。”
“说什么？”权朝野以为他要说正事，撩水的声响停了，“我听着呢。”
殷竹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是为了找借口留下来而已，或者他可以问开头那个蠢问题：你高潮的时候在想谁。可他还是坦白：“让我在这待一会儿。”
“禁止抽烟。”
权朝野没赶他走，也没再说话，直到水不再被打碎，浴缸帘被拉开。
他洗完澡跟被奸过一样，被热气蒸红的脸，神色放松又满足，微小的水珠从一米九的高空中坠亡，也会顺着他柔韧的肌肉缓慢地消逝。
殷竹站在那，臂弯上挂着毛巾，没等权朝野开口他就递上去：“给。”
“你都拿着了不帮我擦？”权朝野虽然这样说还是伸手要接过，谁料殷竹一松手，毛巾就从他指尖滑走，他心头一紧要去接，却不想被殷竹耍了。
殷竹哗一下抓回被他放跑的毛巾，坏笑道：“就想听你求我。”
——
为了拍摄珍贵的穿环影像，殷竹千里迢迢走进科学跑到伍佰烟的地下小店，加上伍佰烟店长一共两名师傅一名学徒，不仅靠技术吃饭，还在里面小黑屋卖毒烟黄碟，殷竹翻翻看，他怎么记得权爱寻跟他说他的片子卖不好停产了，怎么这里还有一叠。
看来权爱寻是把钱给全吞了，虽然av赚钱，可怎么比得上权家的产业，她是故意想挫自己意气控制自己吗？还是因为权朝野？
殷竹想到一个很可怕的事。
伍佰烟那天说认识权朝野，因为看过他的色情片。
殷竹都快忘了权朝野刚才开始做人，今年才十九岁，他十九岁还在读书，权朝野十九岁卖淫，那是否是自愿卖淫的？权朝野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往后逢人便有“我记得你，你的色情片很好看。”还有漫长的几十年，他深知人们对这种私密的床事津津乐道，即使权朝野不觉得跟人做爱没什么大不了，可被不认识的人羞辱骚扰，不给操就破口大骂，会怎么样？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没关系，可你不是我，你怎么能全方位感受到我所有的痛苦，他不会体会到的，权朝野永远不可能真的成为他的一部分成为他的内脏。权朝野也根本不知道他被生殖缺陷折磨得痛苦不堪，被初恋嘲笑，而权爱寻、权爱寻竟然搞了个孩子出来，美名其曰追溯母亲怎样诞下自己，流着相同的血却毫无关系的孩子。
权朝野跟他走不到一起！权朝野被迫性爱成瘾，不能继续被他伤害了，他不想让权朝野遭受无妄之灾，他们现在还可以在一起一段时间，等到权爱寻放过权朝野，他就把婚契签上自己的名字，保证权朝野自由再放他走，好聚好散还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