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去那边逛逛？”江北随手指了一个地方。
陈凝看都没看，胡乱点了点头。
两个人就这么手牵着手逛了一会儿，直到街上的人们渐渐都回家了，才发觉已经凌晨了。
“不早了，回去吧。”
“好。”
到了门口，陈凝刚要和江北告别，就被他捧住脸，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新年快乐！陈娇娇！”说着，还很认真的拿出了一条手链带在了陈凝的手上。
“新年快乐！江小北！”
陈凝打开门进屋里，外面还有零星的烟火，勉强可以照亮客厅，也可以看清楚沙发上坐的那个人。
“爸，你不是睡了吗？”
“娇娇？你和江北出去了？”
“嗯。”陈凝一边应着，一边向陈祯走过去，看他脸色不是很好，“爸，你是不是不舒服？”
陈祯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娇娇，你恨不恨爸爸？”
“爸，你为什么这么问？”看着陈祯的神色很是奇怪，陈凝心里也有点忐忑，不知道陈祯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你知道我是你妈妈的事情对吗？知道我们不属于这个地方的对吗？也知道你以前的事情是吗？”
一连三个问题，问得陈凝有些沉默，最终还是选择面对，“嗯，我知道的。不过，爸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知道的？”
“从小你的神态就不像是个孩子，你的一些行为，也像是成人一样。其实，在到这边不久，我就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和你妈妈在一个和这样差不多的地方，也是夫妻，生下了一个孩子，可是没过多久，就发现了意外，后来，那个孩子被送到了福利院，一直平安长大到二十多岁，也出了事。”
陈凝张了张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他们一家三口有这么深厚的缘分。
“那妈妈她也梦到了？”
“应该吧，我们应该做了同一个梦。娇娇，你怪爸爸吗？”
陈凝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说实话，她对陈祯最直观的印象就是这一辈子了，王府里的那些时日，说到底也只是一场梦，即便不是梦，她又见过陈祯几次，只怕脑海里都没有留下什么印象。而且，她最早的记忆就是孤儿院的印象，对于父母，连一个想象的影子都没有。
“爸爸，我没有觉得你不好，这一世，你对我很好，那两辈子的事情，其实对我来说，没有那么深的感受，我唯一记得的就是那年我从人贩子那里逃出来，滚下山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爸爸，回家后，还有憔悴不堪担忧恐惧的妈妈，这都是不一样的，我渴望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因为我觉得这样，才是一个完整的家。”
陈凝很是认真的看着陈祯，“其实，你和妈妈的问题，我一直都知道的，那个时候大人的事情，我一个小孩子说的话，又怎么会被你们放在心上，而且，大概是因为二十多年没有父母亲人，所以我自私的想着，想要一个有爸爸有妈妈的家。”
“娇娇，爸爸对不起你。”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看着陈祯懊恼的神态，“爸爸，你是后悔了吗？你想要和妈妈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