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半晌无话,静得让人不禁心颤。

    “咔哒”一声脆响,太后将手中的玉梳放在妆台上。本是平静如水,可突然一阵巨响,妆奁首饰被扫落一地。

    室内侍奉之人慌忙垂头跪下,大气不敢喘。

    “倒是我小看了她。”太后深吸一口气,面上一片平和。仿佛方才动怒砸东西的人不是她一般。

    “竟能勾上楚家那个悖逆之徒。”她冷哼,飞入云鬓的眉微挑,“哀家现在早已不如当年,那楚悖又跟皇帝好得像是亲兄弟。一时半会儿,竟是动不得她了。”

    太后抚了抚眉心,对镜照了照眼尾,一丝细纹让她瞬间冷静:“果然,生气便会生出这许多讨人厌的东西来。”

    “娘娘您春秋正盛,何愁不能得偿所愿?”她身后的嬷嬷将地上的东西重新收拾好,轻声劝慰。

    太后回头看了一眼已年老的嬷嬷,美目缓缓升起一团雾气:“也对,还没亲眼看着那贱人的儿子死……”

    “启禀皇上,寿康宫的探子已经回去了。”

    明湛同楚悖对视了一眼,忽地笑出声:“也只有你敢把太后玩弄于股掌之间。”

    楚悖轻蔑地扯了下唇角:“她往年欺负宝儿的,我总要讨回来一点。”

    “况且,蛰伏的毒蛇最不好打七寸。总要让她有所动作才是。”

    明湛但笑不语,手却是微微收紧:母妃,儿臣会尽快送她去地下,看着您与父皇琴瑟和鸣。

    “对了,容家的小公子现下在北镇抚司。”楚悖忽然想起什么有趣儿的事情。

    “容琮?”明湛挑眉,“那可是太后最疼爱的侄儿。”

    “臣会看在您的面子上,多关照他几分。”楚悖戏谑扬眉。

    此时,一名宫女疾色走近明湛,低声说了什么。

    只见明湛面色微变,兀地站起身来无意撞掉了手边的奏折。

    “束礼,朕还有事,你自便。”说罢,便匆匆离开了紫宸殿。

    楚悖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淡漠摇头:若我为了一女子动了心变成这般,我一定会杀了她。

    那种失控的感觉,他极其厌恶。

    晌午时候阳光正好,微风和煦拂过,点绿了树木的枝丫。

    “萧姑娘在吗?”

    萧宝绥正随着赵掌饰在院子中晾晒香料,忽听闻有人叫自己。

    她抬眼向门口望去,只见一名锦衣卫端着个木盒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