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什么？”墨月有些别扭地转过身去，小声道：“咳……我也只是懂一点点，并没有真正实践过，教不了你的，刚才说的那些已经是我所了解的全部了。”她前世可以说是修炼狂魔，基本不怎么出洞府，出去也是到处找师兄弟师姐切磋比武，根本未曾体验过所谓的“执念”。墨月话锋一转，道：“走，我带你去见第五心弦的前世。”
墨月跳下屋顶，从人头攒动的集市中心拐进一条幽辟的小径，停在一处草屋面前听了听里头的动静，然后□□而入。
“这么不光明磊落的吗？”顾寅时看了看身边的墙头，又看了眼前方紧闭的大门，犹豫片刻还是走到了墙边，隔着墙传来墨月的催促：“顾寅时，你干嘛呢？怎么还不进来？”
顾寅时利落地□□而入，看向墨月：“我们一定要□□吗？”
“他看不见我们，今天又一点风也无，如果推门而入，不是要吓坏了他吗？”
“哼，你可真会替他考虑。”顾寅时环视四周，道：“住在云梦，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不是常态么？”
“你怎么知道这是云梦？”
“头顶的太阳。”顾寅时抬头，道：“云梦之界的月亮从来没有落下去过，所以白天就能看到天上不仅有太阳，也有月亮。”
“真的耶。”墨月没有抬头看天空，而是指着屋中开口道。
他们正站在院子里，面朝着大门敞开的草屋，可以看到屋中盘坐着一个清瘦的人影，那人对面坐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手掌上一片血迹，正在呜呼作痛，两人低声交谈了一阵，老者便手拿着几个药包出了房门。
那位可不是一般的老者，而是一只獐子妖。
“第五心弦的前世竟然只是一个普通的药师，对方是人是妖他都看不出来。”顾寅时摇头道。
“也许他不是看不出来，而是不在意对方的身份，你看。”眼前场景转换，第五心弦换了一身青衣，正在为一只虎头人身的虎妖治伤，完事之后，不想那头虎妖竟然瞬间起了歹心，想将第五心弦吃掉，结果被打回原形扔到门外。
“还未完全修炼成人形的妖族心智不成熟，这种事情应该时常发生。”顾寅时摩挲着下巴，疑惑道：“第五心弦前世是真的穷，沦落到要给妖族治伤讨生活，啧啧。”
“他叫第五轻欢。”就在这时，一道画外音忽然在二人耳边响起。
墨月和顾寅时对视，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诧。“那女妖竟然还在监视我们，既然她能说话，怎么不干脆将烦恼直接说出来？”
“直接说出来的话，梦魇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女妖需要我们破梦，于我们而言是能脱离困境，于她而言则是将梦魇破除，让梦魇从此消失，对她也是一种解脱。”
“梦魇消失了，爱还会存在吗？”
“会。”
“为什么？”
“梦魇的出现是因为女妖心中的执念被某件事激发了出来，所以梦魇的消失只是破了执念，而不会改变爱的本质。因为爱一直穿插在女妖情绪的转换之间，可能会变质，但从未消失过。”
“可是你之前还说，执念就是爱。”
“爱有很多个代名词，在不同情境下，执念也是爱，恨也是爱，愉快是爱，泪水也是爱。即便执念、恨、愉快和泪水有一天都会消失，但爱的其他代名词依然存在而且有很多，所以爱是永恒的，只要爱存在。”天哪，说完之后墨月整个人都有些犯恶心，她刚才长篇大论都说了些啥？她刚才的脑子里是怎么出现这些话的？又是怎么理所当然说出来的？嘴巴经过大脑同意了吗？墨月有些忐忑的看向顾寅时的表情，果然很僵硬。
“我刚才那些……都是胡说八道的。”墨月尴尬地摸了摸头发，看向屋子里的第五轻欢：“他真的跟第五心弦长得一模一样，人在转世之后样貌真的不会改变的么？”
话音刚落，“吱呀”一声，庭院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个身材婀娜的白衣女子撑着一把黑色的纸伞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