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都说什么了？”林建国站在炕头下，手里拿着鞋底冲着她吼道。
王红琴捂着屁股，一张脸涨的通红，“我说什么了？”
“你不胡说林铁凤能打你？你是嫌不够丢人吗？我告诉你，今年这苹果就算是烂到地头，也不准去找建民他们！”林建国吼道。
“你是不是要逼死我？林建国，你还是不是人？”王红琴两只手胡乱揉着头发，喊叫着在炕上跳了两下，“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打我，你有啥资格打我？”
“你还嘴硬！”林建国咬着牙就准备往上爬，他今天非要好好教训这个婆娘不可。
王红琴吓得直喊儿子，“晓辉，晓辉呀，你爸要打死你妈了！”
林晓辉蹲在外头抽烟，听见王红琴喊他，把烟踩灭推门进去，“别吵了行不行？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怕人笑话！”
林建国把鞋丢在地上，踢踏着穿上，指了指王红琴，“以后你再管不住你的嘴胡说，我抽死你！”
“行了，爸，走吧走吧！”林晓辉把他爸拉出了屋，“你也真是的，都一把年纪了，还打我妈干啥？”
“咱们这个家现在这样都是你妈搅和的！本来在你三爸那拿肥料就好好的，不是她撺掇着到吴刚跟前买便宜肥料把咱家给坑了？要不是你妈胡说，林铁凤能打她？本来还想叫人家到时候帮忙给咱们的苹果卖个好价钱呢，她自己作死哩，还要拉着咱们一起！”林建国唾沫星子四溅，高声说着王红琴的不是。
林晓辉听得也是气哼哼的，恨不得进去再把她打一顿。
“爸，那照你这么说，咱家的苹果就卖不了了？”林晓辉担心道。
“卖肯定是能卖，就是价钱不行。哎，不说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这辈子也是倒了血霉，娶了你妈这么个搅屎棍棍，这辈子都没有挣钱的命！”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到一天村里人都知道王红琴被男人打了。王红琴嫌丢人，好几天都没有出门。
秦芳也不来找她了，本来指望着她能在秦刚和林铁凤之间起点好作用，没想到她倒把林铁凤给得罪了！秦刚最近公司事情忙，也没有回村。秦芳也不催促他，再加上马上就到霜降了，大家伙都准备收苹果，也顾不上谈情说爱的事情了。
往年霜降前后天气都不错，今年却是奇了怪，雨水特别多。不过好在雨水一多，潮气就大，苹果的上色就好。
天阴沉沉的，已经连着下了三天的雨。林建民穿着雨鞋到地头转了一圈回来，捡了几个落地的苹果。
两个小孙孙看见了，围过来要吃苹果。
张雅婷拦住，笑道：“别急，奶奶给削了皮吃。”又对林建民道：“这下了几天雨，地里头估计落了不少吧？”
林建民脱了雨衣挂在门后头，道：“嗯，昨儿个后半夜雨大，这都像是新落的。等天放晴了，捡回来卖落果。”
张雅婷把塑膜袋撕掉，看着红润润的苹果，心疼道：“这么好的苹果卖了落果真是可惜，才能卖几毛钱。”
“没有办法，落果就是这个价。”林建民道。
“铁凤呢？”林建民问道。
“一早就去冷库了，订了一批纸箱，应该是送货的到了。”张雅婷道。
“今年这纸箱也不便宜呀，一个纸箱比去年贵了三毛钱，再加上人工费，成本大了，这利润就小了。”林建民替女儿算了一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