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青瓷杯砸在墙壁上,登时四分五裂,滚烫的水蜿蜒而下,腾出一片雾气。

    桌上继而连三的东西被砸落。

    虞荷是真的气狠了,砸光东西还嫌不够解气,又把旁边的凳子踹了个七零八落后,才喘着气去看跪在地上噤若寒蝉的人。

    “继续盯着他。”

    她咬牙切齿,没想到一切碍眼的人消失后,苏宁还有本事去招新的蜂引旁的蝶来,“接下来我吩咐你的事情听好,办砸一件,我活刮了你——”

    “是、是……”男子埋着头,冷汗嘀嗒嘀嗒落在地上,也不敢擦,“但凭小姐吩咐!”

    这可真的是个能刮人上千刀的主儿。

    “我不希望他找到别的住处。”

    “这小姐放心,近一个月城内没有空闲的院子。”

    虞荷转着食指上的玉戒,定定凝望城门口的方向,即使目光所及,只有狭窄的院门,“派人去,找个机会,把楚墨涵做了,别让他有机会回来。”

    “……是。”

    “去吧。”

    男子正起身,又听她询问,“之前让你们查的人,有消息没有?”

    “没有。”男子说完心惊胆颤,生怕虞荷怪罪,却见她挥挥手,没有再说什么。

    果真不是人界之人么。

    水墨似的眉眼显露出难以言喻的阴郁。

    苏宁日日

    上曲凫山。

    前三年他总是得过且过,就算莫思谦跟他说每株草药都给他一成利,他也是得过且过,实在没钱或是莫思谦急着用,才会去山上晃悠晃悠。

    最近这样反常,连莫思谦都忍不住问,“小苏,你莫不是真……”

    也不怪他多想,苏宁的状态太像有妻子后,知道要赚钱养家的男子了,就他所知,城里好几个二流子,也是在父母给娶妻后改邪归正,做些小买卖养家糊口。

    “您想什么呢。”苏宁哭笑不得,把解下来的药篓塞给一旁的小学徒,“您还是多关心关心如薇吧。”

    “她我是管不了。”说起唯一的女儿,莫思谦叹气,耷拉着眼,肉眼可见的疲惫,“前几日天天闷在房里哭,这几天倒不哭了,就是茶不思饭不想。”

    “对不起。”

    “你道个什么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