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好了伤疤就又忘了疼。

    顾存缩在沙发一角看书,时锋镝在旁边坐了半天也不见人家搭理他,于是又欠欠的扯他脚上的白色船袜的袜子边。

    扯回来,弹回去,再扯回来,再弹回去。

    顾存啪的一声把书合上转了个身,背对着时锋镝。

    时锋镝心满意足,从背后抱住了顾存,摸着顾存的脑袋谆谆教导:“你看看你,不爱说话,不爱搭理人,整个人又闷又冷,还身骄肉贵,一身的毛病,你这样的也只有我愿意养着你,以后乖乖待在我身边,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知道吗?”

    顾存合上书,拎着书走下沙发,坐在了墙脚的矮脚凳上,像一只打盹时被人摸烦了的大白猫。

    说来奇怪,顾存是个那么安静的人,可是在时锋镝眼里,他的存在感却十分强烈。

    只要顾存在他身边,无论他在处理什么事情,心神总会分出一半黏在顾存身上。

    顾存活着的时候是这样,顾存死后时锋镝还是这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抬眼看向周峻,声音低沉:“当年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剩下的两个漏网之鱼找到了么。”

    “还在查,进展不大,不过我们已经查到其中一个绑匪姓韩,真名不知道,那些人一直管他叫韩二

    。”

    时锋镝按灭烟头,神色阴沉:“继续查,我就不信挖不出来。”

    事情交代完毕,周峻本应该离开,但他打量了一下时锋镝的神色,忍不住试探的问道:“要不要我安排人陪您过夜。”

    时锋镝嗤笑了一声:“算了,也没什么新鲜的人。”

    周峻略微犹豫,道:“聂存他哥哥得了胃癌,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老板如果中意他,他应该不会拒绝。”

    时锋镝摇头:“好不容易有个像样的,难到要把他变成和那帮人一样的货色?”

    周峻又说道:“聂存这几天一直在找人办户口,我需要帮他么?”

    D区的黑户非常多,有些逃犯生下的孩子没户口,想要个合法身份只能找别的路子。

    “那就帮他弄一下吧,顺便帮他哥安排一个好点的医院。”

    周峻出去后,时锋镝在书房静静的坐了一会,他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放在身前,仰头看着天花板。

    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是一种无法填补的空——□□健在,灵魂却好似被打散,碎成一片片的灵魂好似蒲公英的种子在风里飘啊飘,不知何时才能找到扎根的土壤。

    时锋镝走出书房,在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一瓶水。

    他拿着水转身,忽然瞥见料理台上有个熟悉的黄绿色药盒。

    黄色的药盒绿色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