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两天,漪澜殿就传出消息,王美人晨起腹痛难忍,看样子是要生了。

    “陛下歇了早朝,一早就过去陪着了”,婵娟给她梳理头发说。

    “不是说,下个月才到日子么?”她望着镜子里的婵娟问。

    “说的就是啊”,婵娟说到这儿,看了看四周,又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不过,娘娘,您瞧瞧多险,万幸中常侍叫住了您,要是当时您伸手m0了,指不定这会儿就赖在您的头上了”。

    她也是后怕,陛下对王美人这一胎可是相当看重的,就看平日里的赏赐就可见一斑,幸好,幸好。

    不过,她仰脸看着婵娟,唧唧咕咕的,“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为着王美人才叫住我的?早产了最受罪的是王美人啊”。

    这下婵娟被问住了,这么说好像也…可是…但是…,难道要告诉皇后说,这是nV人的直觉?

    自己连男人都没有,怎么算得nV人呢,可是,凭借她这么些年察言观sE的本事,单看中常侍那日yu言又止的样子,婵娟还是觉得中常侍是为了皇后。

    毕竟…如今中常侍跟皇后是一个被窝,哎,这话太别扭了,简直要人命,算怎么档子事儿。

    婵娟叹气。

    “你也说不出来了罢”,看着婵娟时而皱眉时而叹气,她扭过身去。

    不到正午时分,g0ng人过来传话,王美人早产了,生了一位公主。

    她跟婵娟皎月面面相觑,那神情似乎在说不都说怀的是皇子么?不过这话也没法问。

    后来听说,公主一出生,漪兰殿的人脸sE就变了,全都屏声敛息,半点动静不敢出。

    稳婆颤颤巍巍把襁褓里的nV娃抱给陛下看,陛下也只匆匆看了一眼,叮嘱王美人来日方长,好好休养,便出了漪兰殿,回了宣室殿就大发雷霆,命廷尉将之前算命的术士以大不敬治了罪。

    她跟婵娟皎月暗暗咂舌,对看几眼,也无话可说。

    她去看望王美人和小公主。

    刚踏上漪兰殿的台阶,她就觉出异样,太安静了,除了殿外廊下的画眉清脆啼鸣,整个披香殿竟再无动静,像是沉睡了一样,悄无声息。

    要知道以往的漪兰殿可是未央g0ng里最热闹的地方,后g0ng美人往来不断,门槛都要被踏平,可自打小公主出生,反而冷清了起来,简直可以说是门可罗雀。

    陛下不来也就罢了,连平日与王美人交好的陈良人也不见露面了。

    她不动声sE张望着走上台阶,叹口气,世道人心不过如此。

    她缓步迈进殿门,刚一进门,一GU复杂的气味就扑面而来,cHa0热气味混杂着血腥味,难以言喻。

    她随意扫了几眼殿内,门窗紧闭,光线昏暗,只角落里点了几盏油灯,Si气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王美人生产后就没有通过风,气味实在是不敢恭维,她悄悄地掖了掖鼻子。

    漪兰殿的g0ng人全都垂首帖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沉闷地像是木偶。

    她继续往前走,绕过屏风,进了内室,一眼就瞧见床榻上,王美人头上系着红带子,正无JiNg打采地歪靠在软枕上出神,旁侧的襁褓里裹着一个N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