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遥没搭理它,状似不经意往纸盒上插上吸管。
插得猛了,乳白的奶珠一下迸溅出来。
王大妈被小小的奶珠吓了一跳,瑟缩着往后退了半步。
这才一小会儿的功夫,她的目光就逐渐变得清明起来,看来已经跟这具身体完全融合了。
她连连摆着手,好像这一小盒牛奶能要了她的命似的:“轻点轻点,大妈可喝不了这个,奶味太大,膻得慌。”
“哦”,江以遥将吸管咬进嘴里,“那真可惜了,草莓味的,可好喝了。”
王大妈:“......”
她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间不大的出租房里,属于江以遥的血液的味道似乎越来越浓重了,馋得她直流口水。
但江以遥一斧子劈死王大爷的动作还历历在目,叫她稍稍有些忌惮。
她盯紧了江以遥往下滴答着血珠的手掌,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个圈儿:“遥遥啊,你的手都受伤了...家里有没有急救箱啊,大妈给你包扎一下吧?”
说完,她咕咚一声,吞咽了一口唾沫。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有点没底。
在她这具身体的记忆中,江以遥这小姑娘,见谁总是笑眯眯的,不常出门,见天地猫在出租房里,像山顶洞人似的,“她”对她挺好的,平时总不忘送点好吃的给她,但其实...王大妈打心眼里有点怕她。
总觉得这姑娘身上带着股邪性。
或者说,煞气。
“好啊。”
江以遥想也不想地应下了,而后敲了敲身后的抽屉。
一个更大点的抽屉弹了出来,里面是一个小型家庭急救箱。
“啊?”
什、什么?
她说...好?
王大妈一愣,没想到能有这么顺利。
但旋即一想,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深渊刚刚降临,普通人怎么可能能猜到她都不是“她”了。
她斜了一眼被丢在门口的消防斧——武器都不在身边,王大妈彻底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