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双目骤然睁大，扑到培忠尸首旁尖叫：“怎么回事？！为什么连培忠大哥也……”
没人回答她，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满月仔细一回想，记起了三清草和访仙诀是培忠舍命从江玉楼怀里抢回来的一幕，顷刻，泪水不受控制，决堤而下。
“不会的……不可能……”满月节节后退，“怎么会这样？无命……无命走了……连培忠大哥也……”
“小姐……节哀。”
苏叶缓步走到她身旁，也找不到多余的话劝慰。
满月几乎把自己牙根咬碎，眼睛红得想要滴血：“……是我！都是因为我——是我害死了他们！是我——”
“小姐！”
“满月——”
苏叶和白芨两人上前都没能按住她，满月把他们甩开，失声痛哭：“是我害死他们的——真的是我！真的是我——”
“小姐！这事与你无关——”
“什么话！”白芨气了，“他们都是被江玉楼老贼所杀，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是我——”满月崩溃了，步步后退，“你们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是我害死了他们——”
忽然后背撞上一个人，猛一回头，看见南星眠沉郁的脸，她一下子缩了起来，眼底满满的愧疚和自责：“对不起……我不想的……”
南星眠闭闭眼，长长吐出一口气，淡淡一声：“你们先下去吧。”
白芨和苏叶相视一眼，带着其他人先离开了。
剩下他们两个，满月后退两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看着他，不断地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南星眠心脏一点点缩紧，眉心也一点点锁起，一个大步，拉着满月一把把她拽到了南颂天的尸首旁。
满月一个踉跄，站不稳，干脆跪了下去，看着南颂天安详的遗颜，捂着嘴巴泪如泉涌。
“……”
南星眠一直没说话，只是走到她身边，伸手硬把她拉起来，满月跌跌撞撞地好不容易才站稳，却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南星眠这才开口，声音格外沉郁：“你好好看清楚，他们，有没有怪你。”
满月放开手，颤抖着转身，视线一一看过已经死去的三人，脚一软，差点又瘫了下去，所幸南星眠及时抱住了她肩膀，固定住了她的身子。
满月全靠他的支撑才站住，泪水湿透衣襟，话语破碎：“如果……我没有带江玉楼去见南庄主……如果我不是对三清草那么执着……如果我从来没有出现……他们或许都不会死！”
南星眠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睛也微微泛红，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的沉重：“你还记得，无命跟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