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轻尚不知发生何事,闻言心中大骇,只以为他看穿了自己的身份。想不到这宁淮老狐狸眼睛毒的很,自己在他那些徒弟面前演了一个多月的傻子都没露馅,他昨日才见过自己,居然今日就发现了!

    只可惜他忍辱负重,却是没能够救出自己被他镇压了百年的师尊。

    他眼眸逐渐冰凉,正欲现出法器与他光明正大的打上一场,这时那个什么白痴法阵里传来了那个云离的声音。

    “小师弟,我们就在你后面,你千万不要害怕,你放心,师尊的病发作的快,去的也快,短则三五日,长则不过十日,你再忍忍!”

    闻轻不动声色探了一下周围的气息,果然身后不远处藏着人,打算再观望一下,故作惊慌:“大师兄发生了何事?师尊他怎么了,我,我好害怕!”

    云青立刻道:“昨日忘了告诉你,咱们师尊他,他百年前为了镇压一个无恶不作的魔,为此遭遇到重创,得了间歇神经病,今日刚好发作,你,你只需要顺着他就好,小师弟,你放心,师姐最是疼你,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疗伤灵药,不会让你受苦的,嘤嘤嘤,师弟,辛苦你了!”

    她话音刚落,立刻隐身,只见眼前的宁淮这时又冷哼一声,声线却软绵绵的。

    “说吧,你们是怎么开始的?”

    “他有我好看吗?”

    闻轻:“他——”

    “算了,你别说了,我一点儿不想知道那狐狸精的事儿,和离吧。”

    闻轻:“……”

    “怎么如今你连句话都不想同我说了是吧?”宁淮心里疼的厉害,果然,薄情寡义,男人变了心,就连解释两句都省了。

    闻轻搞不清到底是什么状况,可是瞧着这样子,他像是在上演一个弃夫,思来想去,急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宁淮眼睛更红了,捂着耳朵,“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和离,什么也不必再说。”

    闻轻只觉得手心都痒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如此也好,只要你高兴就好。”

    谁知眼前眼睛红的跟个兔子似的宁淮一听,立刻面色大变,举剑咬牙看着他,冷笑,“果然,我就知道,这句话憋了很久吧,早就迫不及待想要说了吧,我从前真是看错你了,想不到就连分手,你也逼着我先说!”

    闻轻从不知一个男人竟然可以无理取闹到这种地步,当然,从前他也没有机会见识,说不定第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凭他的手段,当场直接就将其挫骨扬灰,岂容旁人像他现在这样咿咿呀呀的吵闹。

    烦死人了!

    此刻他被眼前喋喋不休的男子吵的脑子都炸了,只觉得耳边有一万只苍蝇飞过,心想若不是为了救回师尊,恨不得立刻与他斗个你死我活,顿时魔心压抑不住,眼神闪过一抹红光,伺机动手。

    突然,对面咄咄逼人,生就一张六界无人能比的美人面,却让他觉得面目可憎的男子,竟停了下来。

    闻轻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重重松了口气,谁知他眼眶竟然落下一颗泪来,顺着似雪的脸庞滑落。

    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闪过一个画面:仙人清冽如山颠积雪,端坐在云海之上,眼睫低垂,三千墨发垂于耳侧,浅色寡情的眼眸里滑过一滴如凝露一般的泪。

    他魔心瞬间被那滴泪浇灭,一脸无奈道:“那你要我如何?”

    宁淮一听,气的都要炸了,瞧他脸上不耐的表情,倒像是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