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黑？”
闻枝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本想怼他几句，又觉得不是以前那般亲密无间的关系，只好闭上嘴。
“就只能女孩子怕黑？”陈厌掉了个头，朝着闻枝跑来的方向陪着她缓缓往回走。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闻枝轻咳两声转移话题，“刚才在饭桌上，谢谢你帮我挡酒。”
“小事。”晚风拂过河流迎面而来，带着湿润且清凉的潮气，吹散了陈厌单薄的醉意。
“以后不想喝就直接拒绝，不用听这种流氓的话。”
“你就不怕我惹怒了合伙人，给长风带来损失？”闻枝把吹乱的长发拢到耳后。
“其实合作成功与否，相比于巨大的利润，谈判人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如果他们想合作，你就算把酒泼到他们脸上，他们也不会介意。但如果他们不想合作，你先踏进门的是哪只脚，都会成为他们拒绝的理由。”
陈厌笑着把手插进口袋，仰起头感受着夏末空气中潮颓的气息。
“新月最大的合作商只有长风，程况全身上下就一张嘴最硬，你可以安心翻脸。”
“哦。”听到这话，闻枝缓缓垂下头。
前路漫漫，她放平呼吸。
差点就理解错了。
差点以为是因为他们以前认识，陈厌才会替她从容挡酒，给对方教训。
还好理智没有推翻冲动。
见她神情恹恹，陈厌抿唇笑笑，“当然，就算今天的合作已成败局，我也不会让程况灌你酒的。当初，我都不好意思欺负你，怎么可能给别人欺负。”
他说完这话熟练地抬起手，刚要抚上她的后脑勺时，陈厌立马意识到，闻枝早就过了可以任人调侃嬉闹的年纪了。
她已经二十二了，不是个孩子了。
陈厌怏怏收回手，“鼻子还疼吗？”
闻枝摇头，“不疼了。”
两个人并肩踏上灯火通明的公路。
月光瞬间变得黯淡。
“我不是让韩含把你送回去吗？”陈厌看到她手里的车钥匙，“他直接把车丢给你了？”
“不是他丢给我的，”闻枝解释，“我怕你喝多了摔进河里，就跟韩助理要了钥匙，想着待会儿送你回去。”
“会开车了？”陈厌惊喜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