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朱颜阁的生意,竟还好了起来。

    不少贵女得知消息之后,生怕朱颜阁真的断了货源,赶紧过来买些口脂备着。

    户部侍郎韩府,坐落在城东,三进的院子虽不够大,却也住的还算舒服。

    毕竟韩家起复至今,也不过才几年时间。

    这一大清早,长房大小姐韩珮就在母亲房中撒娇,“娘,如今我都这般大了,出去交际,没几件新衣裳如何能行。”

    “你上月不是刚裁了两套春装,怎么又要做衣裳。”大夫人孟氏,有些无奈。

    韩珮不由一哼:“我好不容易才进了映雪堂,那些个世家贵女,眼睛长在头顶之上,我若是穿的不好,她们定会私底下耻笑我的。咱们家在京城本就艰难,你忍心再看女儿被旁人耻笑吗?”

    孟氏又是一叹气:“倒是苦了我儿。”

    韩家之前被流放,所幸几年前圣上大赦天下。

    韩善长这才被特赦回京,这才在故旧和长平侯府的帮助下,渐渐被重新启用。

    如今韩善长位列六部之首的户部侍郎,韩家也算是苦尽甘来。

    只是韩珮自幼长在流放之地,生活艰苦,她打小就帮着家里干活,一双手粗糙宽大。刚回京时,头一回参加宴会时,她一端茶盏,就被隔壁桌的小姐瞧见,当即大呼。

    韩珮是哭着回到家中的。

    所以孟氏一直觉得委屈了自己的长女,对她也是事事纵容。

    “不过如今家中账上银钱并不宽裕,你再稍等些时日,”孟氏哄道。

    韩珮一听,说道:“姑母不是在家中住着呢,为何她不给咱们家用?我看沈芙绫倒是日日换新衫,她也不嫌害臊。亲爹在牢里头,她自个在咱们家,跟个没事人似得。”

    孟氏见她越说越过分,赶紧捂着她的嘴。

    “你这话可千万不能让你祖父听到,要不然他非得责罚你不可。”孟氏低声说。

    韩珮不服气道:“我说的还不是吗?咱们家当初被流放时,母亲你陪着父亲日日受苦,你再看看沈芙绫。前几日,我听说她还出门去了一趟朱颜阁。”

    孟氏皱眉,问道:“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她让人套了车出门,又不是我专门去打听的。”韩珮也知道自家做事不光彩,有些不自然说道。

    其实她就是派了自个的丫鬟,在沈芙绫回来之后,特地去了车夫。

    “阿娘,你是不知道这朱颜阁的东西有多精贵,就那么一小盒口脂,就卖十五贯呢。”韩珮酸溜溜道。

    本来刚回京城时,她还想与沈芙绫这个表妹好好相处的。

    可是一见到沈芙绫时,她便自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