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自奇怪，她俩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一眼。
——反正龙椅上那位就是个傀儡，她们做出如此不敬的举动也没人怪罪。
年轻的陛下身形单薄，沉甸甸的龙袍压在她的肩头，显得她更加瘦弱。
十二旒冠冕垂落而下，遮挡住陛下的大半张脸，但余燕和楼苓都瞧得分明，上面那位脸色惨白，像是将死之人。
将死之人？
余燕和楼苓眼神微深，攥着笏板的手紧了紧，一时间心思各异。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金銮殿上像是进了一群野鸭子。
文官武官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鸭子一样你呱一声我呱一声，吵得楼妆脑仁儿突突直跳。
没有人在意龙椅上那位的想法，一切的决策都在丞相和六王爷手中。
更准确的说，如今的朝堂是余燕的一言堂，楼苓的势力不如余燕，只能带着人在那浑水摸鱼。
整个金銮殿上一片乌烟瘴气，以至于中途楼妆挥袖离开，都没人察觉到。
直到早朝接近尾声，却无人唱“退朝”，诸人才惊觉陛下已经不在了。
连同余燕和楼苓在内的满朝文武脸上出现不同程度的震惊，盯着空荡荡的龙椅久久回不过神来。
某三品官上前来：“丞相大人，陛下这是？”
余燕想到先前楼妆苍白的面容，坦然一笑：“陛下身子不适，先一步离开了。”
众人哦了一声，围在余燕身旁恭维讨好，一个劲儿的拍马屁。
应付完这些烦人的大臣，余燕出了金銮殿，有一个小侍朝她走来，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楼苓一直关注着余燕，心中正好奇那小侍跟余燕说了什么，就见余燕抬步朝她走了过来。
余燕面上带着笑：“六王爷可知今日陛下将一名侍君打入冷宫了？”
“其实也不算侍君，他昨夜向陛下自荐枕席，结果没成，被陛下降为侍郎，禁足半年。”
“今儿一早他又跑出来拦住陛下的龙撵，说了些不该说的，被陛下打入了冷宫。”
余燕说话时一直注意着楼苓的表情，见她表情僵硬，眼里的失望一闪而逝，笑容加深几分。
楼苓暗骂崔可没用，连一件小事都做不好，活该被打入冷宫，面上却不动声色。
“不过一个侍郎罢了，陛下后宫虽没有三千人，一百人还是有的，少一个人不碍事。”
余燕不阴不阳笑了声，转身离开，留楼苓在原地气得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