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离瞧着温邪的眼睛,见他漆黑的眸子变成了暗紫色,楚江离心下一惊,冷声道:“紫魅。”

    种了紫魅的人,轻者记忆丧失、性格大变,重者癫狂异常、五脏剧裂而死,难怪温邪会变成这样。

    如果眼前这个人真是温小侯爷,那么温侯府那位是谁?又是谁给温邪下的毒呢?

    楚江离松开温邪,扫向一旁的石桌上:“你在酒里下毒?”

    “非也,只是加了点料,引出紫魅的毒,确认他的身份。他的身体已经适应这种毒素了,顶多多睡一个时辰,没有大碍。”沈煜说完,又看向楚江离,“王爷真甘心在这里当个乡野俗夫?”

    “七王爷,可是盼着王爷回去。”

    “你是老七的人?”

    沈煜不答,手指转着酒杯,笑道:“王爷帝王之才,却为一琴师堕落至此,沈某人着实不解,这天下难道比不上那琴师——”

    沈煜话没说完,就见一道冷光朝自己袭来。楚江离手挽剑花,沈煜转动轮椅,出招阻拦,躲过剑锋却被他割下了一片衣袖。

    他抬头,楚江离的剑已经收回了袖中,好似从没出手一般。

    “王爷的野心没了,功夫倒是不减当年。”

    “下次断的就是你的手了。”

    温邪酒醉,楚江离也不想跟沈煜多聊。

    沈煜派人,用马车护送楚江离和温邪回去。送至河村口,楚江离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再跟着,沈煜的手下离开,楚江离一个人朝家走。

    温邪睡着睡着,感觉世界安静了,他掀开车帘,就看到楚江离潇洒又无情的背影。他含糊地喊了声“离哥儿”,摔下了马车,脚步不稳地追着楚江离。

    “等等我啊……”

    ……

    第二天。

    温邪是被阳光刺醒的,他一睁眼,就看到明晃晃的蓝天和软绵绵的白云,他一偏头,看到手上的某物和眼前的某狗,立马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靠啊啊啊——臭狗子,你他妈拉臭臭,拉老子手上啊——我杀了你吃火锅!”温邪弹起来,拼命地在草叶上摩擦着双手,把皮都噜破了,不停地咆哮,“还他妈这么对称,一边一坨,我呕——”

    温邪擦完手,又赶紧跑去水边洗,洗到两只手都快脱皮了,他使劲闻了闻,才觉得没那味儿了。

    黑狗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竟然没追杀温邪,反倒是狗眼看人笑话,看着温邪蹦蹦跳跳,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温邪看着自己躺的地方——楚江离家门前,咦,他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沈二代好像送了他几坛子酒啊,还有马车啊,温邪环顾四周,什么都没有。他里里外外找了三遍,还是什么都没有,连楚江离都没有。

    楚江离把他的酒藏起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