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你自己现在乖乖出来。”
沈玥听见他的声音,虽然隔着一层口罩与车窗,仍旧很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要么——”他作势举起棒球棍,“我把车窗砸碎,把你弄出来!”
沈玥吓得屏住了呼吸。
她小心地往另一边的车门移动,以免一会儿他砸车窗的时候,棍子挥到她的脑门上。
她是绝不可能主动跟他走的。
车砸坏了,她还能抵抗一阵,说不定就拖到了陆晨回来。
大约是半天没等到她下车,黑衣人的声音里含着明显的怒气:“你非要我来硬的是不是?”
他手起棍落,只听得清脆的一声响,车窗玻璃碎成了蜘蛛网似的无数片,一部分贱到了车内的座椅上。
没了这一层阻挡,沈玥更加清楚地看见了黑衣人眼底阴狠的笑意。
“还不下来?”他威胁她。
沈玥掐住自己的掌心,努力维持着脸上的镇定。
“这里到处都是监控。”她开口,声音微微颤抖,“你以为,警察不会找到你?”
哪知黑衣人听到她这么说,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嚣张地哈哈大笑。
“你以为我会蠢到这个地步吗?”他得意地看着沈玥,“我告诉你,现在这个停车场里的监控全都关了,我哪怕在这里杀了你,都不会被警察抓到。”
沈玥陡然一惊。
她不是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可他说得那样笃定,砸起车来也那样的肆无忌惮——
“你是酒店员工?”她问。
能够自由进出酒店的停车场,又能关掉这里的所有监控,除了温斯坦酒店的员工,再没有别的人能做到。
那人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沈玥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
她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嘴巴也没有休息:“我们俩之前有过什么矛盾吗?”
客观来说,她在京市温斯坦工作的时间并不算长,平时接触的大多是酒店的高层职员,与底部的小员工基本上没有见面的机会。
这个人她很陌生,她不记得自己曾与他有过什么过节——事实上,她可以拍着胸脯保证,她与酒店的任何一个员工都没有过过节。
“还是说,你有什么诉求?”
虽然她因病离职很久了,但总部那边还没有派人来接替她,所以如今京市温斯坦的挂名总经理依然是她。底部员工不知道内幕,的确有可能来找她发泄对酒店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