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
——“我已不再是‘人’了。事到如今,恐怕我只有一条路了。”
沈尧柒像是坠入了一个虚幻的梦境。
林弦那句话竟然勾起他很久、很久以前的回忆。只不过在久远的回忆中，那句“不一样”是他用在自己身上的，而现在,这几个字是林弦用在他身上的。
直到现在,他还是清楚地知道当时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心里是有着巨大波动的。但也仅仅是“知道”而已。
那时候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有没有感到痛苦，都是现在的他无法得知的事情。
“沈尧柒？”
沈尧柒忽然就有点兴致缺缺，整个人往后一靠，懒懒地发出一声鼻音：“嗯。”
他的眼睛里映出头顶的灯光，那些光就像化开的星星一样。
林弦对于沈尧柒态度的忽然变化感到不解：“你想说什么可以说。”
“没有什么想说的,”沈尧柒侧过头，“你讨厌我的触碰，想减少和我的肢体接触……是这样吗？”
“我不——”
林弦停住，对自己险些就要脱口而出的话语有点意外。或许是沈尧柒表情看起来不对，又或许他直觉沈尧柒现在心情欠佳,他没有直白地说并不讨厌，也没有进行一些符合自己风格的、强硬的发言。
沈尧柒轻轻地笑了声：“我又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当然会改。”
林弦心想：这人怎么忽然装出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来了？
但再仔细想想，沈尧柒其实还真没有什么时候是特别不好说话的。就是偶尔看起来逗人和逗猫似的,偶尔撒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谎，此外勉强是可以算得上一个不错的人……吧？
差点忘了,现在还要加上一条，可能有不为人知的复杂的感情经历。
沈尧柒不知道他在胡思乱想什么,“如果你把你的吊坠借我看看，我会更讨你喜欢的。怎么样？”
林弦：“……”
林弦：“什么叫讨我喜欢，你说话注意点！”
“不是吗？”沈尧柒用食指抵着下巴,“你好像喜欢听话的、不会胡乱动手动脚的类型？这么看来你确实是个霸道的人。”
林弦冷笑：“我喜欢什么类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他在心里嘟囔：有吗？原来我喜欢这种类型吗？
喜欢什么类型都无所谓……沈尧柒面带笑容，重复了一句，“好吧，那这不重要。把你的吊坠借我看看，好不好？”
林弦果断拒绝：“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