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不信,说什么也要自己去找,士兵吓得忙朝里面吼了一声,先就整理好衣服的士兵们躲在角落,一听沈鱼要进去,吓得落荒而逃。

    最近也不知犯了哪个太岁,一连两次被个姑娘吓得魂飞魄散,偏偏那姑娘还有王爷罩着,也不敢责骂,那些个士兵只能吃了哑巴亏。

    士兵见人都走了之后,又到门口吼了一声,确定里面没有回应后才让沈鱼进去找阿绫。一眼就能扫完的茅厕里确实没有阿绫,一直憋着气的沈鱼赶忙退了出来。

    “抱歉。”沈鱼赔了礼,又转身跑向别的地方。

    沈鱼唤了几声阿绫,都没有得到回应,无奈之下沈鱼只得折身回来,路过谢临风议事的大厅时,她正好看到一群人从里面出来。

    沈鱼站在柱子后面,正纠结是等他们离开再走还是快步跑过去的时候,意料之外,她听到了那些不该听到的话。

    “我可听说咱们那位公主啊,对西夏的感情比对咱们天泽深了去了,传言她投靠西夏这事儿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各位将军都听说此事了?”一人悄声问道。

    其他人纷纷点了头,道:“听说近来那将军府可热闹了,飞进飞出的鸽子数不胜数。”

    “既然我们都听说了些眉目,那摄政王不可能不知啊。怎么今日听王爷的口气,他好像很吃惊似的。”

    又一人摇了摇头:“摄政王向来足智多谋,这事他未必不知道,也可能是还没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公主私通敌国,不想打草惊蛇罢了。”

    “老兄说的有理,刚开始我见那公主在营地里自由出入的时候还纳闷王爷怎么突然就失了原则,后来又见王爷让李将军给各营传令说重要领域禁止任何人出入的时候,我便明白了王爷的用意。你们想想,公主她虽非皇室血脉,但再怎么说也挂着皇室的名头,若是明面上禁止她来这里,岂不是又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抓了王爷的小辫,造谣说这军队姓谢而非段,否则堂堂公主怎么都不让进来?但王爷又担心公主真是西夏的细作,怕她泄露了军机,因此才不让她进入重要领域的。”

    那人分析的头头是道,旁人听了都忍不住点头赞同,“王爷之谋略远在咱们之上,因此啊我们也用不着瞎操心。不论最后结果如何,我们也不要胡乱猜疑,王爷那样做自有他的道理。”

    “行了都住口吧,那两位来了。”几人悄悄向后瞥了一眼,见杜仲推搡着赵敏出了门来,于是皆心照不宣的噤了声,各自隔开了些距离,前后陆续离开了。

    柱头后的沈鱼默默听着,虽然对这种议论早有心理准备,可当她亲耳听到谢临风的所作所为的时候,她却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甚至心尖还有着微微的刺痛。

    一股酸涩涌入她的嘴里,沈鱼强忍苦涩之味,起步准备去找阿绫的时候,忽然听到阿绫在她背后叫她。

    沈鱼回过头去,没等她问阿绫话,就见阿绫将食指竖在唇前嘘了一声,然后又朝她招了招手。沈鱼疑惑的走过去,两人轻手轻脚的从偏门进去后,阿绫指了指隔壁的谢临风。

    沈鱼用食指在窗户纸上戳了一个洞,她微微弯下身子,瞄着眼透过指头大的洞看着隔壁屋里谈话的两人。

    谢临风依旧是银甲傍身,黑色的披风随着他步伐的挪动而微微向后扬起。

    “你说将军府里常有信鸽来往?”谢临风冷声问周言,“可你怎么就知道那信鸽与西夏有关,还因此断定公主与西夏暗中有来往?”

    周言道:“末将刚开始察觉的时候也未将公主与西夏联系起来,只是后来那信鸽来往越发的频繁了,末将才心生疑惑,因此暗中截下几只信鸽,发现信鸽脚上绑着有胡

    莱写给公主的密信。”

    “胡莱?”谢临风冷笑一声,“他本人可在西夏,你的意思是那信鸽飞跃横州大漠万里传书给公主?”

    周言微有词穷,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依末将拙见,信鸽倒不是从西夏来的,极有可能是京都里外有胡莱的暗探,胡莱想着与公主联系不便,便写了书信交于暗探,再由暗探传信给公主。”

    谢临风来回转了很久,久到周言心里莫名有些心虚,好不容易挨到谢临风重新坐下,可又见他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的时候,周言心脏跳动的节奏也跟着谢临风的动作一下一下的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