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浅视线从凌氏脸颊上的伤移开，与她对视，笑意暖暖道：“为什么要恨娘？”
“你奶有一句话说对了，都怪我拢不住丈夫的心……
若非如此，你们也不用过这种日子。”凌氏抬眸远眺，一身惆怅暗然。
“呵……”
凌清浅突的笑了，继续手上擦药的动作。
在凌氏莫名其妙的注视下，她缓声道：
“与其怪您拢不住丈夫的心，不如说是男人凉薄、无情。
娘，您不会到现在，还看清那个男人的本质吧？”
凌氏心头一震，其实，在她心底里，也是怪他凉薄无情的吧。
但，夫为妇人天，她一直都压抑着，不敢去怪他，不愿去怪他，甚至会在孩子面前维护他的形象。
如今被女儿这般清楚明白的点出来，她再也无法替他粉饰。
甚至女儿都用‘那个男人’来代替他，也不愿喊他一声爹，凌氏心头发苦。
“浅儿，他终究是你爹！”
“他有尽过一天当爹的责任吗？”
“有的，你莫不是忘了，咱们在沈家的花用，不都是他给的吗？
你不能怪他，他很忙……”
“娘，咱能不自欺欺人了，行吗？”
凌氏“……”
是啊，一直以来不都是她在自欺欺人，凌氏垂眸，眼眶酸涩。
她凌家本是西河首富，如今，整个凌家都在他的手上，这点花用，算得上什么？
就连忙，也不过是她替他找的借口而已。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您不会不清楚。
自私、凉薄、无情无义，事到如今，您该不会还对他心存期盼，怀抱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第一次，她这么认真跟凌氏谈论那个男人。
凌氏似乎有些不堪承受，但她，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