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婉便一脸得意地朝着秦二哥抬了抬下巴,向秦母打了声招呼就先下了山。

    “小姑,婉儿又去找那个种茶的老伯了?”

    秦二哥拾起地上的锄头,望了眼秦婉淡青色的背影。

    秦母这边也开始收拾工具准备下山回家,听罢笑得轻松:

    “是呀,说来也是巧了,原来前几年来咱们村的那位孤寡老伯,竟然是个种茶高手。只是脾气有些古怪,上次我想跟他好好道个谢,话还没说完就吃了个闭门羹。

    兴许是有本事的人,脾气都有些特别吧。好了刚辉,咱们也回家吧,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还耽误你差事。”

    “不辛苦不辛苦,小姑你这说得哪里的话,这些天我正好也没事儿干,我现在就跟着邢大哥后头跑跑腿,轻松得很,嘿嘿。”

    这头跟秦母扯谎去找老伯学习种茶术的秦婉,实则下山后又从小道绕上了灵璧山。

    “爷,秦姑娘又来了。”

    正环抱双臂,站在一边闭目养神的刑城,突然睁开了双眼,低声开口道。

    傅于景握着笔杆的手指顿了一下,洁白的宣纸上落下一小团墨迹,正沿着生宣的纹理向四周晕散开来。

    傅于景眼帘微抬,朝着书房的窗外看了眼,便收回了视线,抬笔就着刚刚的墨迹勾勒两笔,一朵生动的墨色茶叶便跃然纸上。

    刑城见自家爷毫无反应,就着怀里的剑柄挠了两下下巴,一脸的欲言又止。

    打儿从十天前,这秦刚辉的妹子便日日偷偷的过来。他原以为又如京城那些,觊觎他家爷的官家小姐似的,抱着想成为他房里人的想法。

    结果这位姑娘,实在是有够奇怪,只老老实实地蹲在围墙外。没来敲门也没想着偶遇,甚至他们一出房门,小姑娘就如受惊的兔子,一溜烟儿地就不见了。

    但若是真的毫无目的,怎么又天天爬上灵璧山前来。又恰好选的是,离他家爷书房最近的那处围墙,摆明了知晓他家爷日日都待在书房里。

    而更让他暗自诧异的,是他家爷的反应,竟然就这么任由她去了,也不说将人赶走,或是问明缘由。

    刑城越想越郁闷,正巧顺子端着茶进来了,便朝人使了两下眼色,接到刑城信号的顺子耸了耸肩,又朝着窗外的方向挑了挑眉。

    还没明白什么意思的刑城,正准备发射二次信号,耳边便传来一声清雅的嗓音:“你们当我不存在吗。”

    话音还未落,打着眉眼官司的俩人立马老实了。

    而话题之中的秦婉,还自以为很隐秘地蹲在围墙外的罗汉竹里,昂着小脑袋鼻尖微耸。

    之前那只狼毫勾线上的气息早就消散了,眼看着又要回到走一步喘三下的境地,秦婉只得铤而走险,亲自溜过来,在线蹭龙气。

    虽然这样麻烦点儿,但也幸好她身手不错,至今都没被发现。

    竖着耳朵听了听,今儿个书房比往日里还要安静不少,不知道是不是看书看乏了。

    思及此,秦婉望向院墙里,那柄竹剑的视线,就更为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