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倾一惊,这可不是她的本意,她恨不得周月脸烂了才好,自然不想让她有任何好转的机会。见周倾迟迟没有接话,周月急了,为了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她壮着胆子扬声道:“多谢姑娘美意,到时我亲自到你店中取货。”

    周倾脸色一变,如果不是陈荷花按住她的肩膀,周倾保持多年的形象今日就要毁于一旦。

    与周倾得不悦不同,其他女子甚是关心玉容丸的功效。

    一女子疑惑道:“这玉容丸当真如此好用?”她们都是富家贵女,平日洁面也算讲究,可市面上并未听闻什么玉容丸,最多是用猪油制成的香皂洁面罢了。

    岳苏禾颔首自信道:“诸位要是不信可一买试之,玉容丸乃是我家祖传秘方,可去黑点、粉刺、专治容颜不润,黯淡无光,久用可令皮肤光洁如玉所以我才称它为玉容丸。”

    岳苏禾说的功效太过诱人,但凡女子就没有不动心的场面一度乱成一团。

    “既然如此我先定一盒,到时可得给我留着。”

    “我也要一盒。”

    不过片刻已有不下五名女子下了订单,岳苏禾总算露出今日的第一个笑颜,她不知从何处拿出了纸笔,细心地记下她们的名子,同时还不忘交代:“下订单是要先付定金,玉容丸药材难得,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周月自然也已经下了订单,她刚刚已经用轻纱遮面,站在岳苏禾的边上替她收下各处递来的定金。

    岳苏禾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这脸不算严重,估计半月也就好了,到时你定要注意,洁面的手帕要多多晒晒太阳。”

    周月默默记下,将收来的银钱交于岳苏禾后这才起身离开。

    周倾早已等的不耐,对她一阵奚落,半响又将她忘在一边,只拉着陈荷花面露忧愁。

    “你说岳姑娘说的是真是假,那玉容丸我闻所未闻,当真是她祖传秘方?可她祖上为何无人贩卖?难道她是骗人的?可她如此自信想来确实有点作用,只是不知比起你店里各色功效的面膜效果如何?”

    陈荷花虽心有不安,可言语间却不见慌乱,她宽慰道:“无需担忧,不过是个洗脸用品,除了洁面应该并没有其他功用,比起我店里专门研制的各色面膜自然相差甚远。”

    不知是不是陈荷花的言语起了作用,周倾果然面色缓和了下来。

    说来周倾出身并不光彩,她的母亲姚氏本是良妾,苦心经营得了一个正妻的名声。而周月的母亲杜氏才是周县令的原配,可糟糠之妻哪里比得上知情识趣的解语花,周月祖母在世时还能为孝顺的儿媳说句公道话,祖母一去,周父立刻换了面孔,再加上周月的母亲没有生下儿子,周父变本加厉,如果不是为了仕途,周府压根没有周月母女的生存之地。

    周倾生怕别人拿她出身说事,向来喜欢刁难周月,而周月为了生母一向忍气吞声。

    周月母女住在府上最偏僻的一个院子里,杜氏本就农户出身,一处小院虽然没有丫头却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见周月归来,杜氏不免责备:“不是说了脸上没好之前少外出吗?你这丫头怎么不听。”

    周月抱住她的胳膊撒娇:“还不是今日外面太过热闹,女儿忍不住偷溜了出去,下次再也不敢了。”

    杜氏如何能信,自己女儿的性格她怎会不知,定然又是被周倾刁难了,每想到此,杜氏就是后悔,当年她年少经历的事少,竟然被自己的相公婆母合伙蒙骗。他们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为了感激处处帮衬自己的婆母,她竟然跳进了火坑,生生失去了自己的倚仗。没了嫡妻的身份,连带害了自己的一双女儿。大姐儿出嫁时婆母还在,为了面上好看勉强嫁的还行,可周月的亲事让她忧愁,为了女儿她一忍再忍,可最后她真的会如愿吗?杜氏不知,可如今她能为女儿做的只有忍。

    “娘,今日女儿外出遇到了贵人,她说女儿的脸还有救,只等她制好药丸,不出半月女儿就能恢复如初。”想到这周月也是一脸期待。

    “这是真的吗?”杜氏吃惊,半响又担忧道:“会不会只是个骗子。”她生怕周月年幼被人蒙蔽。

    周月好笑道:“自然是真的,说来那姑娘与我一般大小,年纪不大本事却大,前段时间风靡大街小巷的香粉就是她家制成的。听闻她还有一个哑母。娘,我十分羡慕她们,如果我们也能单独出去生活就好了。”周月怜惜自己的生母,家中本就没有她们母女的位置,待在这处院落里,只会生生熬干了自己的生命。

    杜氏没有说话,她怎会不想出去,她能吃苦半不怕养不活自己和女儿,可为妾的除了主家允许,定然不能外逃,否则一旦被抓轻则棍棒加身,重则身败名裂生不如死,还会连累自己的子女。她背过身擦了下眼角,:“想这些做啥,娘只希望你能嫁个好人家,哪怕对方农户出身也没什么,关键是品行要好。”不能像她,只看外貌出身,害了自己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