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忠醉醺醺的回来,一下跌坐在沙发上。
许恪羽赶紧给他倒了杯水,她跪坐在许明忠腿边,手轻拍他的胳膊:“爸爸,以后我陪着您。”
许明忠愣了一下,转头看着许恪羽,突然他笑了。
笑着哭,哭着笑。
良久,许明忠镇定下来,露出一如往常随和儒雅的笑容,他拍拍许恪羽的小脑袋:“还是小羽叫我省心。”
第二天,许明忠给许恪羽买了早餐,餐桌上,他显得有些严肃。
许恪羽知道他有话要说:“怎么了爸爸。”
“小羽,咱们该回家了。”
许恪羽一根油条没咬住,掉进了豆浆里。
“不行,你叫我来就来,你叫我走就走?”许恪羽一下被点燃了,怒吼道。
“小羽,你听我说……”许明忠连忙起身,稳定住许恪羽的情绪,“小羽你知道的,胡家给我的补偿,我大部分都还给了胡兆翔还有其他借过钱的人,现在……”
“现在你没钱了,不能供我在这里读书,没关系,我靠我自己也可以!”许恪羽愤怒地打断了他。
“小羽,你听话,我只是……”
“你只是自己不愿意待在这里,不愿面对胡家,所以你不顾我的学业,我的生活,又要把我支到哪里去?”许恪羽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她只是想把压抑在心中的情绪彻底释放出来。
“我……”许明忠面如死灰。
许明忠没再解释,他被戳中了,他想逃,离这里远远的,可他确实也对不起许恪羽……
许明忠走后,许恪羽怔怔地看着桌子上已经冷了的早餐。
她真的好过分,竟然跟父亲这么讲话。
可是……
可是她也很自私。
她真的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魏鸣……
但脑海中浮现出父亲已经佝偻的背,卑微的语气,沧桑的面容,她又有些动摇了。
晚上许明忠回来的时候,家里没有开灯。
许明忠下意识地推开许恪羽的屋门,里面也是黑漆漆的。
突然,他听到被子里有一个声音微弱地说道:“爸爸,咱们走吧,明天我就去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