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修真>绛桃春什么意思 > 母亲之算
    然而,未等崔婉回去崔家,几日后,郑如意那边又急匆匆派人传来了新的消息:李迥秀一封休书,以崔玥辱骂生母为媵婢为由而出zj妻,并附言与崔家,道:“娶妇要欲事姑,苟违颜色,何可留?”

    崔婉断没想到事情zj竟严重至此,如今李迥秀一封休书公然送到崔家,便是铁了心要出zj妻了,那就再无转圜的余地。

    “翠芜,我们现在就回崔家。”崔婉怕崔玥想不开会生出zj了门。

    明教坊,崔府。

    出zj阁返娘家的崔家大娘子已经在原来住的闺阁里嘶吼恸哭了半日未曾停下。

    “说我不事姑!苏氏算哪门子的姑啊!这不要脸的贱妓!”崔玥喊得声嘶力竭,字字夹着无限的恨意。

    “苏氏就是出zj你这般的糊涂女,啊?你不唤她一声阿家也罢了,竟然还辱骂苏氏为媵妾!”太夫人一大把zj年纪了,家门里都未发生过如此丢人现眼的事。然崔玥却至今不知有错不知悔改,她忍不住出zj口对着崔玥一顿教训,说着说着顿觉气血攻心,头昏眼花起来,翠屏和周氏忙上前一把zj扶住老夫人。

    自己宝贝女儿被zj样没少zj双重打击,起了轻生的心思,不由出zj事休妻,其实大娘并非不敬姑舅啊,崔夫人哪回不是夸赞大娘孝顺。”

    “你还帮她说话!就是你毫无底线宠她,她才好歹不分。她只知道讨好崔氏,如今李四郎要休她,崔氏可有办法?崔氏可帮她说话了?当真两个蠢货!”太夫人眼睛一瞪,怒视郑如意,恨声说道。

    郑如意本就怵她,怕太夫人继续骂下去会连她一块儿骂,便赶紧道:“我已经让人去把zj娘一手促成,看看二zj娘还能不能劝李四郎回心转意。”

    太夫人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出zj娘?你们要脸不要?二zj回烂摊子了,你们还找她。”

    “这是她亲姐姐的事情zj手相zj太夫人无故责骂,心里头气也上来了,一时不平,忍不住开口辩驳。

    “呵,你们好意思说,你扪心自问zj娘是你亲闺女了?”太夫人一声冷笑,又转而指着崔玥接着道:“你呢?你可当婉儿是你亲妹妹了?你们就有事才会想起她是你们亲闺女亲妹妹……”

    崔玥本就已经崩溃,如今祖母还一味教训她,她对于祖母偏疼崔婉崔英早就心存怨怼,积攒多年的愤懑索性趁机一并发作开来。

    崔玥带着哭腔红着双眼,对太夫人嘶声道:“怎的祖母就知道为二zj娘她能得到这般好姻缘么!?她帮我不是应该的吗?祖母也太偏心了,怎的二zj娘三娘就是你亲孙女,我就不是了吗!”

    太夫人被zj着头,一股子气堵到嗓子眼,连话都说不出zj了。

    在一旁一直没作声的周氏忙靠近,一下下抚着太夫人的后背帮她顺着气,劝道:“阿家,小孩子不懂事说胡话,你别往心里去。”

    太夫人冷笑一声:“呵,她哪是说胡话,分明是积怨已久呢。好!老太婆我偏心。行!我再不管你们便是。你们娘儿俩好自为之。”

    说完,再不看郑如意母女二zj人一眼,搭着翠屏的手背头也不回地离去。

    周氏叹了口气,也跟着老夫人离开。

    崔玥仍旧哭泣不止,郑如意也一边抹泪一边叹道:“我的傻孩子啊,你怎能辱骂你夫君的亲母呢,这下可怎么办呐……”

    只剩她和母亲二zj,可仍旧嘴硬道:“她又不是我正经婆母,我说她是媵妾,原也是没有说错的。”

    说到底,郑如意确实不觉得自己女儿有错,在她眼里,妾室不过比奴婢强上一些zj罢了,若要她女儿如孝敬母亲一般去孝敬妾室,诚然过于自贱身份了些zj。

    郑如意心疼地替女儿擦泪,幽幽叹道:“所以我早跟你说,庶子嫁不得啊嫁不得,你当初就是不听。庶子哪里会将这些zj礼仪规矩放在心里。庶子本是妾生子,你让他如何能懂敬正妻!?倘若敬了正妻,那该将自己生身之母置于何地?”

    崔玥一嘟嘴:“这时候还说这些zj娘嫁入吉家那么多年,肚子也没半点zj消息,可吉家丝毫未怨她,她夫君更是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就独宠她一人。可我呢,我不过入门两载,他就要纳妾不说,如今竟还敢休弃我……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