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伸手，指尖碰到她的发丝，柔顺冰凉的发缠绕住他的手指。
真实的触感。
余陌迁突然察觉到她似乎要醒来，他一下就松开她的头发，立刻闭眼装睡。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干。
白薇薇小憩了一会，懒懒伸个懒腰，看向余陌迁。
发现他已经安静睡着。
她也没有多想，推着余陌迁就往屋子里走。
她边走边说“你什么时候醒来，这个样子我都无法放心离开。”
白薇薇只是顺口唠叨两句。
余陌迁的手指颤抖了一下，本来想要睁开眼，这下完全不敢睁开了。
她没有离开。
是因为他变成植物人了？
所以她是同情他，没法放下他这个残废才没有离开的？
余陌迁不知道自己的该高兴，她没有将他踢开转身就走。
还是悲伤她只是同情，而不是喜欢他。
白薇薇将轮椅放到床边，她有些费力伸手穿过他的腋下，将他挪动到床上。
她柔软的身体，颤抖的手指，混乱的气息都让余陌迁真实感受到她的存在。
余陌迁有些贪婪地依偎在她怀里。
他不敢睁开眼。
不敢让她发现，自己已经醒了。
他生怕自己一醒来，她就要走。
余陌迁心里黑暗的恶意已经消失了，可是他生怕自己的恶意还生长出来。
恶意来自执念。
他对她的执念只多不少。
一次死亡让他恶意消散，不代表能一辈子他都维持没有恶意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