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赵新旻醒来后接受了系列医学检查，来回折腾，晕晕乎乎的回到了病房里。
医生给他测好血压，听完心音，实在弄不明白他昏迷又康复的原因，很奇怪的问他有没有其他异常。
赵新旻默默转头，瞥见了墙角处还残留的一点点纸灰。
他之前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被人关进了四四方方的小匣子里，四面八方的黑暗，无知无觉无意识，一切虚无，直到劈下来一道惊雷，从天灵盖到脚趾尖都是一激灵，立马就醒了。
就很像一起上学的时候他趴桌上睡着，有个无聊的混蛋溜溜达达的过来，扯着他耳朵故意大声来一句“上课了快醒醒！”
等会儿，这比喻，怎么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赵新旻捶了捶脑袋，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别捶了，小心再晕过去，”方轻坐在一边，“醒了就好了，今天这事我处理的不太对，让奶奶不好做人了，上一辈老人受了很多封建残余的影响，这是可以理解的，回头你帮我说说好话，成不成？”
什么封建？什么残余？赵新旻茫然望他。
方轻愣了一下，挺担心的扭头问医生：“医生，孩子傻了怎么办，还能治吗？”
医生也贫，“不治之症，赶紧出院，别赖我们。”
方轻乐了乐，把削好的苹果递了出去，“是不是海底捞吃太饱了你，吃点素，调节调节。”
盯着那只修长白皙的手，赵新旻的脑子终于咔咔咔的运转了起来：
昨夜，因为害怕，特意叫了火锅外卖，聚了人群陪他。
他为什么害怕？
人群走了以后，发生了什么？
医生在和方轻说什么，尽管就在他耳边，但声音忽大忽小，听得不分明，只有几个字眼进了耳朵里。
“报警报的好，骗钱又伤人，放过了还得了，”医生道，“我听护士说，骗老人说是恶鬼吞魂是吧，哎唷，真亏他们说得出口……”
恶鬼！
赵新旻瞳孔骤缩！
方轻正就着之前神棍们的事和医生闲聊着，他这边喊退钱，那边医生护士就帮他报警，警察和保安一起把大师们从医院揪出去，场面非常之热闹。
前方再次传来线报，有护士老公在公安，发了信息给他们，医生拿来问方轻，“说保释，这个不好吧，我看——”
“——你们说，老道士说我被恶鬼害了，所以醒不来？”赵新旻的声音响起，插入方轻和医生的对话。
医生还以为他是听见了保释俩字，不愿意让江湖骗子们逍遥法外，忙不迭安慰：“你放心，肯定给你出气，不会让他们继续危害社会的。”
方轻却发现他表情不太对，迟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