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糖双手紧了紧，没有回头看他，只是看着虚茫，轻声道：“那你呢，你想怎么样呢，你又想让我怎么样呢？”
她也不知道，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样才好，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这么难过？
难道，真的是她太不知道满足了吗？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祁夜开口，语气无奈又无力，“我们就像之前一样，难道不好吗，为什么非得闹成这样呢？”
她以前明明那么乖，像只软绵绵的小兔子，现在却像只刺猬，说的话句句都能扎得他心疼不已。
还说什么沐萱，沐萱他妈的是谁他都不知道！
苏糖却垂了垂眸，低声呢喃，“像之前一样？”
“你确定，你能回到像之前一样吗？”
她回头看向他，“像之前一样，你的眼底心底都只有我一个人，而不是像现在，看着我却在想着别人，祁夜，你可以吗？”
她的眼眸依然纯净，眼底依然带着很深的期待，祁夜望着她的眼，唇角动了动，很想说，可以。
然而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字堵在喉咙口，始终说不出来。一秒记住：
他看着她的眼睛，眼前便会闪过十一年前那女孩儿在医院门口望着他时的模样。
依然是这样纯净的眼，弯眉，笑着对他说，“哥哥，我等你长大，来找我哦。”
祁夜握着她的手骤然收紧，苏糖眼底的期待慢慢沉寂下去，却轻笑了起来，“你看，祁夜，你做不到的不是吗？所以，不是我不想回到之前，而是你做不到。那么你与其问我想怎么样，不如好好问问你自己，你想怎么样？”
她试过的，她也想不在意过去，不去想他心底到底还有谁，毕竟那个人回不来的。
她也想就这么陪在他身边，可怎么办呢，她的确做不到啊。
所以她早就告诉了他她想怎么样，是他自己一直在逃避而已。
祁夜心里头堵得厉害，他深吸气，再开口时，声线也紧绷，“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好，可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他也不想总想起那个人，可他现在的确做不到，他闭上眼眼前都会浮出过去那些画面，那些情绪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他眼底带着痛意，苏糖看了他几秒，弯唇，“好啊。”
祁夜正想要松口气，苏糖却又道：“那这段时间，我们就不要再见了。”
祁夜眸色瞬沉，咬牙，“苏糖，你什么意思？”
他脸色沉下的时候总是很吓人，可苏糖不怕他，她毫不躲避的看着他，声音平静，“不是你说的吗，让我给你时间。我答应你，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好好想清楚，可这段时间，我不想看到你。因为……”
苏糖忽然顿住，片刻，在他越渐阴沉的脸色中轻声开口，“因为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想我的祁夜，我会受不了。”
如果你不在，我也可以很坚强。可面对你，我总会想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