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堂内。
“太太说的?”老太太一脸诧异得看着钟妈妈,“你说太太不是傻了吧。”
“是。老奴听得真切。”钟妈妈叹道,“也莫怪太太起了这个念头,这世上的男人不都妻妾成群的,没成想老爷也像老太爷。”
“所以说,妇人家莫自认贤惠,明明心里不乐意却还要把丈夫往外推,夫妻之间不把话说透了,迟早离心的。”老太太哼笑着说道。
钟妈妈笑而不语,夫妻之间的事谁说的准。
“这几天你有得忙了,繁花昨日烧纸钱烧的太晚了,现在还未醒,你稍后让飘雪送些吃食过去。”老太太喝了口养生汤,忽道,“要不你也收两个小丫头,都老婆子了,该休息了。”
钟妈妈一想,是该收两个了,像今日这般自己不在老太太身边,总归不放心。
“这回买丫头,老奴也挑两个就是了。”
小厨房。
“这是太太给你的珍珠耳扣,是早膳那碟子酱黄瓜的谢礼。”蓝玉将手中的耳扣递给红绡。
“不不不,我不能收,太贵重了,我只是个下人....”红绡连连摆手,清秀的脸上扬起羞涩的笑容,“一小碟子的黄瓜不值什么的....”
“好妹妹,给你的就快收下吧。”蓝玉硬是塞到红绡手上,“说来我也是私心,拿你的一碟子酱黄瓜讨了太太欢心。”
红绡待蓝玉走后,拿着珍珠扣去找申妈妈,说明缘由后,苏妈妈看了一眼红绡,“给你你就收着吧,回去把我给你的药膳谱子再看看。”
申妈妈心想,又要教小丫头了,真烦!
........
晚乔的宁神汤统共就喝过两回,见脑袋不晕沉了也就没让人再熬,可今日又觉得晕乎乎的,遂让秋菊去熬一碗。
一口气灌下肚,拿手巾轻轻摁压嘴角,听着蓝田的回话:
“蓝玉姐姐只说了彩萍在我爹面前不妥当?”
蓝田点头。早晨从金玉馆出来姑娘就要自己去找姐姐打探消息,姐姐也只是摇头,说彩萍留不得了。
晚乔皱眉,始终在意蓝田打翻药的场景。
“那彩萍呢?”
“本是让牙婆一家子发卖了,但彩萍不见了便作罢。叶落姐姐好歹与她共事这么些年,拿着卖身契去找了彩萍爹娘,还给了他们,那俩个都是老实人,被彩萍连累了,还直说不要银两。”蓝田叹了叹气,“彩萍也不知着了什么魔,爹娘不要,卖身契与银子不要就不见了踪影,故钟妈妈让叶落姐姐先把彩萍的卖身契留着。寻个空去官府中备案定个逃奴。”
“逃奴?会不会太过严重?”晚乔惊讶。
蓝田摇摇头,声音低落:“做奴婢的,能有唐府这般主子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是她自己不惜福。再者钟妈妈也说了,今时不同往日,小事也会出变故的,以防他人拿着此事在将来对付唐府,咱们只能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晚乔沉思着,拿着勺子在空碗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没想到彩萍都来府几年了,末了却是这般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