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愈发得意,手指向上攀爬,指尖在释心大腿上描了一朵花。

    释心的心都拧起来了,担心这疯丫头做出什么过于不道德的事来,霎时面红耳赤,手忙脚乱。

    十方长老眼尖得很,笑着问释心:“怎么看你汗毛倒竖?是不是对尉大娘的工作不认同啊?”

    这趟没轮到释心回答,方丈说:“尉大娘好好打饭,释心好好念佛修行,谁也不碍着谁,不必强行牵扯。一念缘起,一念缘灭,佛说随缘,管得着吗!天色不早了,回去睡觉吧!”边说边往外走,边走边道,“累了就明日再抄,等抄完了送到鸠摩寺去,老衲不爱听那和尚絮叨,释心替我跑一趟吧!”

    释心道是,因能脱离公主的魔掌而庆幸不已。还好还好,还好方丈和长老要走了,如果再多逗留一会儿,不敢想象公主接下来会做出什么。

    他站起身恭送,看着那两盏风灯顺着长亭去远,这才长出一口气,低声对案下人说:“出来吧。”

    公主扭啊扭,移出了那个狭小的空间,可她不起身,翘着腿连声哀嚎:“唉哟,我的小腿抽筋了,大师快给我扽一扽啊!”

    释心不理会她的苦肉计,寒着嗓子说:“施主,你确定是脚抽筋了吗?贫僧以为是你的手抽筋了。”

    这话真是太损了,他根本就是不满意她刚才乱摸,才有意这样挤兑她。公主讪讪把腿放了下来,嘀咕着:“你这人……案下地方那么小,你把人家塞进去,还不许人家乱动。本公主虽然柔情似水,但毕竟不是真的水,和你有一点身体接触,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

    释心无话可说,后悔先前的不理智,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把她藏起来,明明可以正大光明面对方丈和长老的。

    公主的理解里,慌忙藏人说明做贼心虚。她刚才没有故意戳穿他,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要是当时顶翻书案,方丈大师和十方长老看见她跪在释心腿间,如此刺激又百口莫辩的场面,不等释心解释,方丈就会把他逐出寺庙了。

    有时候公主觉得自己还是很仁慈的,她希望释心能够自愿还俗,而不是弄得身败名裂,在行业内混不下去了,才迫于无奈不做和尚。

    不过释心这人就比较无情了,他应付过了方丈和长老,就开口打发她。公主也打算回去洗洗睡了,但临走之前想起方丈的话,便回头问他:“你要上鸠摩寺去吗?鸠摩寺离这里有多远?”

    释心知道她的算盘,在她点题之前截断了她的想法,“施主还有重任在肩,伙房打饭少不了施主。施主就留在寺里尽心办事吧,贫僧去去就回。”

    公主当即说不行,“我堂堂公主,整天弄得一身菜味儿,全是因为你。你要是不在,我留在寺里干什么,真的为拿善男信女奖啊?再说人心隔肚皮,万一有人知道了我的底细,把我抓起来趁机威胁你,凭你我的交情,你是救我,还是不救我?”说完深明大义地又追加了一句,“为了避免麻烦,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免得你途中想我又见不到我。你不知道相思有多苦,真的,带上我,我是为你好。”

    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释心大师百思不得其解。他也考虑过带她一起走的可行性,但这事在僧众眼里又会变成什么样?到时候流言蜚语更上一层楼,只怕连方丈都信不过他了吧!

    他缓缓摇头,“不行,这次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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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都不行。”

    公主赌气看着他,知道这人太坚定,他不答应的事,就算磨破嘴皮子也没有用。既然此路不通,那就换条路走,公主抿了抿鬓角道:“好吧,你去鸠摩寺,我去收容所。那些飧人都是膳善子民,我身为公主,照顾一下自己的子民也是应当的。”

    她说完,一甩头发走出了藏经阁,估摸他今晚上必定能抄好《大般若经》,最迟后天会出发,她得回去打好自己的小包袱,到时候先他一步请假出寺,半路上再来个偶遇,他想不带她都难。

    公主盘算得很好,安安稳稳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如常到饭堂打饭。队伍缓慢移动,释心随人潮而至,将要到面前了,忽然偏身掩口打了个喷嚏。

    啊哈,感冒啦?圆慧和圆觉对视了一眼,传染得这么快的吗?

    只是不敢肯定,但见释心大师眼下有青影,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圆觉便讨乖地问了句:“大师昨晚连夜抄经,今早要不要多拿一个馒头?”

    释心摇头说多谢,鼻音浓重,端着托盘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