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束光线。纵使它太过细小与微弱，既无法照明，亦无法指向源头，但我还是在这片广袤的黑暗中伸手捉住了它。
“你是不是还记得在这儿的生活？”我感到喉咙一阵发紧，“所以你一直都……”
“货到付款。”梁秋声把文件夹拍进我怀里，“我说过了，得让我感到满意才能回答你。”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否认呢？”此时我们已经站在棋局的两端了，五五开的概率，我决定赌一把，“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对吧？”
梁秋声眯了眯眼，一时没有说话。我明白自己赌对了，他的沉默让答案昭然若揭，于是我把文件夹放在玄关的鞋柜上。
“我答应你。”我牵起他的手，将他带至客厅的沙发旁，“所以我们聊聊。”
不知为何，我比想象中要冷静得多。可能短时间内接二连三的冲击已经让我失去惊讶的能力了，此刻我与梁秋声并肩坐在沙发上，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从知道的地方切入。
“不告诉你是我和奶奶一致的主意。”我这样道，“至少我已经记不清五岁前发生的事了……我没想到你还会记得。”
“这就是你认为的亏欠吗？”我绞尽脑汁，说出我认为可能性最大的猜测，“……我们没去找你？”
一直沉默着的梁秋声突然抬起头来看向我，瞪过来的眼神锋利而愤怒。他突然一个翻身跨坐在我身上，手指攀上我的脖颈。
“哈，我果然一开始就不该选这边。”他的鼻尖几乎要贴上我的，手指渐渐收紧，“你可是打算从一而终装作不认识我的人……我怎么还妄图相信你能明白？”
梁秋声的力气比我预想的要大，我连忙去掰开他的手指：“你松、咳、咳！”多年的体力劳动还是回馈了我，而且这次也不再有酒精的作用，我拉下他的手后便牢牢锁住了他的手腕。
“我当时以为你不知道！”我缓了口气后道，“你都过得这样好了，我又有什么立场？”发生了悲剧的原生家庭，突然冒出来的穷哥哥，简直就像飞来横祸，他不该唐突地去承担这些。
“我过得好？”梁秋声冷笑一声，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了我的名字，“林予怀，你少自以为是了。这里是楚门的世界？我就该一辈子生活在谎言里吗？”
我张了张嘴，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这就是一切的源头了吗？我看着气喘吁吁的梁秋声，感到一阵茫然。他仍保持着跨坐在我身上的姿势，双手被我锁在怀中。“你恨我吗？”我看着他甚至都有些湿润的眼睛，这样问他道。
梁秋声的身体依然紧绷着，他没有回答，突然低头吻上了我的唇。他吻得很用力，几乎是发泄般的撕咬，我忙松手推开他，这也让他的双手失去了禁锢，他趁机站了起来。
“二选一，”梁秋声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冷酷得宛如坚冰，“是就此别过、放弃知晓一切的机会，还是现在和我上床？”
我以为自己赢了一局，却发现主动权自始至终都把握在梁秋声手上。此时他正含着我的手指，模样像在口交。他刻意避开了与我的眼神交汇，让我无法知晓他现在的心情。梁秋声半褪下裤子，把我湿哒哒的手指送进了他的后穴。
一开始我当然两边都不会选。梁秋声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我只得拉住他，试图劝说他放弃这道荒唐的选择题。而他油盐不进，固执己见，我们僵持不下，梁秋声作势又要离开，于是情况……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现在我也没有醉酒使不上力的借口了。他的后穴正紧紧包裹着我的手指，我对于曾进入过这样一处地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见我一直没有动作，梁秋声不耐烦地扭了扭腰，按在我肩膀上的手也不由地握紧了。
“不想扩张就直接放进来。”他啧了一声。
“会疼的吧？”而且也根本进不去……我别过脸，在心里狠狠扇了冒出刚才那个想法的自己一耳光，叹了口气后只好认命地加了根手指。
梁秋声正半跪着，腿微微打着颤。他还是不看我，却在我戳到某处时狠狠抖了一下。我下意识把手往外拉了些，没想到又一次蹭上那处，而他现在终于看向我了，咬着唇，眼角微微发红。“继续。”他这样道。
与此同时他摸至我的胯下，替我解开裤链，我闭上眼，试图想些别的什么东西来转移注意力，却还是在他的抚弄下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后穴似乎渐渐有了湿意，我在梁秋声的指意下抽出了手指，他又跪直了些，握住我勃起的阴茎，缓缓将其纳入后穴。我没忍住吸了口气，而他似乎在竭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抖，好一阵后才完全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