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江鹤等人赶回来,人就散的差不多了,毕竟江知县不在,小姑娘也不让下人把马车上的东西搬进府,实在没什么看头。

    连何采莲也带着她那便宜弟弟回家去了,她察觉到阿月不怎么喜欢何丰,心中莫名有些开心,就是嘛,她虽不能告诉别人真相,但要是有人和自己一样,看不惯他会装的嘴脸多好。

    没人簇拥着的江明月松了一口气,带着一干人都在石阶上坐着等,让金管家扶额,就不能回家里等吗!

    小祖宗不肯进家门,他也没法子,又怕冻着几个孩子,赶紧让丫鬟去给他们拿手炉,端热茶来。

    易行简用手作梳子状给她理顺有些杂乱的细发。

    易行简看着面前的摊着的手掌心,明知故问道:“作何?”

    “糖---饿了,”江明月拉长声音。

    易行简想了想,掏出随身带着的油纸包来,让她自己拈一块吃,省得又说他没洗手,江明月嘀嘀咕咕的问那两个很是相像的兄弟俩是怎么回事。

    易行简便轻声与她说,拣着无关紧要的话来回应。

    只说是此前在京城伺候他的两个小厮,一个叫:余哆,另一个,余哨。还说出一个最重要的话来,以后他们三在江府住都会给钱的。

    江明月听闻很是诧异,原来行简不走了呀,又不由笑弯了眼,真好,自己画还没学会呢。

    ......

    两人就这么坐在门前石阶上说起话来,传到赵元化的耳里,听得他直咂舌

    一个细心的整理,温柔回应,而小胖妞吃着自家表弟给的芽糖,心安理得的被照顾。

    他想,位置是不是颠倒了?这要被自家爹爹和姑姑见了,可不得把江府的屋顶都给掀咯?

    赵元化吁气,双手抱胸倚在车壁上苦思......

    行简要想着法要隐居在此是有何用意?

    或许他是真的替自己待在宫里,被憋坏了,才会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待着也觉得满足,瞧他现在,带着个奶娃娃也那么开心的模样。

    易行简,易二郎,是属于表弟的,从五岁两人互换身份起,这成了他的名,他代替表弟,在边州跟在定南王身边,以父子名义习武,学排兵布阵。

    表弟,以二皇子身份深居宫中,自小有身子不好的传闻,好让那些个吃饱了撑着的世家老匹夫,少盯着他俩。

    更有爹爹的态度掩护,在众臣眼中,二皇子身子孱弱,又不得圣上喜爱,无缘储君之位。

    若不是多年这般谋算,他为中宫皇后所出,哪能这般自由在外历练。

    好在如今,局都开始布下,手里可信的人也越来越多,迟早有一日能杀回京城,好让皇室不再受世家所限。

    再养上万精兵良马,收复失地,不再偏安一隅,这才是让两人互换身份的真正原由。

    我朝上百年的重文抑武,若再不打破这个局面,铁骑迟早要踏碎这最后的繁荣又虚化的镜像,而那时满朝的文弱百官可能凭一张嘴守住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