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晚回到竹里馆时,正好看见她大嫂张氏的贴身丫鬟正在门房里,见她回来,遂笑道:“这可是巧的,这不就回来了。”
元月晚一问,原来是她大哥元月承在园中醉月台上备了小酒,请兄弟姐妹们过去小酌。想他明日就要出征,这一举动,也在情理之中。
她到醉月台时,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晚晚来晚了,先自罚一杯。”元月英嚷嚷着,就去给她倒酒。
元月晚也不推辞,就干了。
“好!”元月英拍掌叫道。
元月承笑道:“妹妹果然是女中豪杰,一点不扭捏,不愧是我元家的女儿。”
元月晚笑着坐下。
元月承环视一周,他们兄弟姐妹难得这样聚在一处,今日人都齐全,也令他心生感慨。
他是长房长子,虽父亲过世得早,但家中长辈疼爱,从未缺衣少食。及至娶妻生子,也样样未落人后。此番投军,他是好生思虑过的,心中攒着一股气,必要出人头地不可。
“大哥这一去,山高水长,只望珍重。”元月清举了酒杯,向他说道。
元月承端了酒杯:“三弟在家,好生照顾老太太及太太们,也要用功读书,来年必定金榜题名。”
“借大哥吉言。”元月清笑着,饮尽杯中酒。
元月承又倒上一杯,向一直自斟自饮就快要醉了的元月鸿说道:“二弟。”
元月鸿迷迷糊糊端了酒杯:“大哥你放心,我会少惹麻烦的。”
他如此有自知之明,元月承倒是不好说什么了,只笑着举了下酒杯,自己饮尽。
余下都是年纪小的弟弟们和姊妹们,最小的元月兴才不过十岁,拿了青梅蜜酒,也来喝了。
元月承又单独斟了一杯,来递与元月晚:“这杯酒,一来,我是向妹妹赔罪的。妹妹婚期将近,为兄的却要远行,实在不应当。”
元月晚只摇了摇头。
元月承又继续说道:“再者,往后这家里除了宫里的贵妃娘娘,再就是妹妹了,还望妹妹多多照看家中。”
他话里的意思,元月晚不是不明白,都一一应承了。
元月承最后倒了一杯酒,转向元月英。
“阿英,”他唤道,“你是我亲妹子,这么些年,我却没尽到兄长的责任,将你丢给二叔二婶,我实在汗颜。”
元月英神色不动。
“我知道你心里可能会怨我和母亲,但如今我要走了,家里母亲和你嫂嫂侄女,我还是要厚着脸皮,望你多照看照看他们。”元月承殷殷说毕,举杯定定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