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狭小的后厨,明涟站在水池前,手上动作快速地清洗着一个又一个盘子。
正值下午,狭小的空间像个蒸笼,明涟的鼻尖和额头冒出一层细汗。
【你好。】
“哐啷。”
脑中突然想起的机械音让毫无防备的明涟手上一抖,手中刚洗好的三个盘子脱手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啊……三十块。”
明涟低头看向地上瓷白的盘子碎片,一张小脸上罕见的出现呆滞的表情。
“明涟!你在干什么!”
听见后厨的动静,前厅中正在嗑瓜子的老板娘放下瓜子怒气冲冲地冲到后厨。
明涟抬头,对上老板娘充满怒意的眼睛,呆呆回道:“我打碎了三个盘子。”
纤弱的小姑娘神色呆滞,清澈透亮的圆眼里满是迷茫,老板娘还是第一次见明涟这副模样。
和往日张牙舞爪的小妖怪完全不一样。
这副可怜模样让老板娘心生怜惜,一时间有些不忍心骂她。
空气凝固片刻,老板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放轻了声音道:“是太累了吗?盘子洗完了吧?快回去休息。”
“那个……”明涟眼中浮起一层雾气,水光在眼中流转,鼻尖和眼尾有些泛红。
明涟声音怯怯道:“要扣钱吗?”
当然要扣,一个盘子扣十块呢!
老板娘本想这么说,在看见明涟眼快要掉落的泪珠后,转念一想她就请了明涟这一个洗碗工,每天几百个碗盘洗起来也真的很辛苦。
况且这个明涟平时张扬狂妄,现在眼圈红红的……
明涟眼中,积蓄许久的泪珠终于落下,老板娘一看,瞬间慌了,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币,塞到明涟红通通的手心里:
“不扣不扣!你别哭,这五十块你拿着,回去的路上买点热奶茶喝。”
明涟收紧手,死死攥着钱,点头道:“嗯。”
明涟伸出手擦眼泪,看了一眼老板娘:“那这些碎片……”
老板娘:“我扫我扫,你快回去休息。”
“你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