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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城一中教学进度快,期末考也早,第一学期的成绩一月上旬就批出来了,却没马上放寒假,而是又留了留老师学生,一直教到腊月二十六才放他们回家过春节。

    因为下学期还住这个寝室,关情只挑了些必要的衣物书籍拿走,再跟室友们一起用塑料薄膜把书桌盖好,免得几星期后回来积了一层的灰。

    学期末要搬东西回家,不少学生家里开车来接,把一中校门口那条窄窄的单行道堵得水泄不通,拐出去估计至少要费半小时。

    今天夏妈妈难得来接关情,把车停在了半条街以外等着,关情和侦探团众人、班级同学说完再见,一扭头就看到自家超大型SUV的驾驶座车窗放下,露出一张漂亮又能干的女人面孔,朝她兴奋地挥手。

    这种车型的顾客大多是男性,而夏妈妈对跑车豪车没什么兴趣,不仅贵,还金贵,稍不注意就这儿划拉一道口子,那儿掉漆凹进去,保养维修别提多麻烦了,她就是喜欢大车,舒适又有安全感,比如她现在开的这辆,从外形上看结实得仿佛能一击撞开卡车!

    关情的身高遗传自她,夏妈妈自己也是身高腿长的,开起这样的大车来丝毫没有困难,反而觉得爽极了。

    关情无奈地勾勾唇,让妈妈把车窗放上,今天天气冷,别把好不容易攒的热气放跑了。

    她轻轻松松把二十几斤的大行李箱扛进后备车厢——一大半都是书和作业,快速上车关上车门,还没放下书包,被吹得冰冷的脸就一下子覆盖上浓厚的暖意,让她生理性地眼角湿润了些。

    身子立马热乎起来,关情松了松脖子上系的围巾,问道:“我们不回家,直接去舅舅那儿吗?”

    “嗯,反正换洗的衣服你也带了,回家还要多绕一大圈,”夏妈妈调整了一下后视镜,双手握方向盘平稳上路,“而且快过年了,高速上车多,说不定还得堵车,去H市要四个钟头,我们最好在天黑前到,晚上开高速比较危险,你外婆他们也不放心。”

    关情想想也是,又问了一句:“小天叔叔呢?”

    “都快过年了,他当然是放假回家啊,我又不是黑心老板,会让他一个人在事务所加班工作,”夏妈妈被女儿的问题逗笑了,调侃道,“怎么,你想他啦?哼,都没听你说过想我!”

    关情想,看来小天叔叔将来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夏妈妈当然不会跟女儿吃路天的醋,在等红灯的时候似乎想起什么,说道:“我这次大概在你舅舅家住六七天,之后你记得跟小凯好好相处,不要再弄哭人家了知道吗?”

    小凯全名是夏项凯,是夏珂哥哥的儿子,也就是关情的表弟,比关情小两个月,也正在读高一。

    关情一听妈妈提起这茬就觉得无奈,捂着额头靠在车窗边上,“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您怎么还记着,小凯他自己估计都忘了。”

    夏妈妈老家就是温城,后来夏舅舅去了邻省省会H市发展,把外公外婆都接去养老。虽然两市只有几小时的车程,却因为种种原因,只能过年过节的时候才能联系。

    后来夏妈妈离婚,自立门户成立事务所,因为工作繁忙,会在寒暑假把关情送到舅舅家暂住,也就是在那时,关情和夏项凯才第一次见面。

    可第一次见面,小小年纪总冷着一张脸的关情就把小表弟吓哭了。

    关情当时也是一脸懵,皱着眉手足无措,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这个白嫩小只的弟弟突然滚下两行泪!他眼里凄凄惨惨戚戚地含着泪花,边哭,又边咬着嘴唇像是不敢哭。

    然而她一皱眉,夏项凯眼里的关情就更吓人了,直接从低声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哭得关情头上排满了问号。

    不过这完全是表情产生的误会,没过两天夏项凯就成了关情的小尾巴,关情走哪儿他跟哪儿,笑得比谁都阳光灿烂。

    但大人们听闻后倒是幸灾乐祸、乐不可支,都多少年了,每回见面都要拿出来回忆一番,关情是无所谓,夏项凯总是糗得跟个大番茄似的。

    “H市二高也是省重点呢,听说小凯在那儿成绩挺不错的,你们到时候写作业啥的可以互相帮忙啊,都不用去问别人了。”夏妈妈想想那画面都觉得省心,而且顿顿都有家里人准备的热菜热饭,女儿总算不用经常点外卖了,吃着多不健康。

    夏妈妈只在等红灯时才开口说话,关情听着妈妈的絮絮念念也不觉得烦,并且一一回应,母女俩聊着天,几小时车程很快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