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竹带着药箱很快便过来了,他仔细的诊断了一翻,又问了沈晞和几个问题,最后确定她除了失忆外并没有其他事情。

    “这种案例以前也有过,有些人伤到脑子或者受到大的刺激后会忘掉以往的事情,但却不影星他们的生活和能力。”

    “半夏这样,想来应该是高烧不退导致的。”赵文竹摸了摸小胡子,“无妨,没什么大碍。”

    赵佩兰闻言放下了心,送赵文竹出门的时候顺手从厨房里取了一根腊肠,塞进了他的药箱里,“六叔,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赵文竹罢了摆手,“自家人不用客气。”顿了顿,他朝半夏的房间望了一眼,摸着自己的胡子,“她体内的毒.......”

    提起这个话题,赵佩兰脸色微变,露出一抹苦笑,声音却坚定无比,“只要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的。”

    赵文竹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胳膊,慢悠悠的走了。

    赵佩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久久不动,也不知在想什么,清秀的面容隐在夜色下,映着身后的烛光,半明半暗,看着有几分鬼魅。

    .......

    屋内,沈晞和解决了掉马的后患,正盘腿坐在地上的草甸上,全神贯注的修炼。

    她身上穿了一件小衣小裤,房门紧关,只在窗户那里留了一道窄窄的缝隙,有风从缝隙里吹了进来,带来了蛙鸣声,狗吠声,鸡群走动的声音,渐渐的这些声音都低了下去,直至完全消失。

    沈晞和像是来到了另一个空间,五颜六色的光点汇聚一条条彩带,仿佛从天际而下,在触及到她的身体时又砰然化作点点星光,争先恐后的冲进经脉,挤掉那些阻塞的杂质,出丹田,经会阴,过尾闾,到泥丸,接通任督二脉,游过奇经八脉,经过十二经络,圆满的完成了一个大周天。

    紧接着,两个大周天,三个,四个,直到鸡鸣破晓,第一缕曦光落在眉心,日精和灵气融为一体,一同缓缓沉入丹田。

    沈晞和长睫一动,慢慢睁开双眼。

    双目藏神,那一双眸子宛若被泉水浸洗过的黑曜石,神采奕奕。

    一股臭豆腐混合着螺丝粉的气味在房间里横冲直撞,霸道凛冽。

    沈晞和低头一看,果然,身上又渗出了一层黑漆漆黏糊糊的杂质。

    好在她这次有了经验,提前备好了水,将自己收拾干净,倒掉脏水,天色已然大亮,鸡鸣声络绎不绝,走动声此起彼伏。

    沈晞和将木盆和水桶放好,轻手轻脚进了美少年的房间。

    少年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微弱,面色苍白,鸦羽似的长睫在眼睑下方打出一道阴影,沈晞和忍不住用手勾了勾。

    小德子咳嗽了一声,“你现在还用不了回春术。”

    “我知道。”沈晞和手心上移,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我就是来看看他的伤势有没有再恶化。”

    虽然昨天用的是村子里最烈的酒,但毕竟不如酒精纯粹,好在这少年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不再像昨日一般滚烫,伤口渗出出的血渍也少了许多。

    “生命力挺顽强。”

    沈晞和看着那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蛋,忍了忍,没忍住,爪子捏住了脸颊的软肉,又捏了捏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