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三斩钉截铁的说:“不行。”

    族长叹气,说:“你想怎么样?”

    王老三拎着一个账本,坐在堂屋椅子上,示意各位稍安勿躁,接着说:“既然撕破脸也要冲着房子去,那咱们就说说这房子的事儿吧。今天,不为别的,必须把这个房子给我说清楚。诸位,从前怎么回事,你们也不能忘得这么快,这是当时的账本,他们刁家可是一根毛都没出,现在也不说别的,刁老四回去立马收拾东西滚蛋!至于房租吗,按照十年收齐,多住的年头,算是你哥嫂成全你的。”

    现在这个田地,也容不得他们再说什么,村长在一旁点头,他太瞧不起刁小山夫妇的下贱了。刁小山再有贼心,也无力挣扎,只要硬着头皮答应。说定以后,王老三让刁小山夫妻回去收拾东西,他则要现在就写清楚契书,稍后让族长并族老们签字见证,省得以后再出麻烦。

    契书字据刚刚写完,还没等族老们签字,就有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山媳妇上吊了!”

    众人顿时愣住,村长站起来,关系人命的事情,必须得马上过去。

    王老三心里冷哼,这郭小燕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刁王氏看向三哥,王老三说:“走,回去看看。”

    他们一家人才跟在众人后面,不紧不慢的往回走。路上,王老三看了一眼始终一言不发的刁二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窝囊透顶!

    刚进院就听见玉芬玉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刁四婶披头散发的挣扎着嘴里喊不活了,但是显然她被救了下来,脖子上青紫色勒痕明晃晃的露在外面,刁祖母在院子里骂完这个骂那个,左邻右舍又免不了围观起来。

    刁小山一见刁二山一家回来,立刻跪在刁王氏脚下,咣咣磕头,边磕头边说:“嫂子你就行行好吧,容我们几天,小燕她不是有心这么做的。你别逼死她行吗?”

    刁王氏怒骂道:“我怎么逼你们了?这是我的房子,你们抢不成还要硬抢吗?她自己没脸活着,怎么就是我逼你们了?”

    刁祖母一叉腰,回头就骂:“你个天杀的短命鬼!怎么是你的房子啦?这房场是我们老刁家的房场,怎么就是你老王家的了?我还没死,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比比划划说的算!”

    刁小山转过头又跪在刁二山跟前,哭着求道:“二哥,你是我亲哥啊,你看你兄弟媳妇都要上吊了,难道你看着我家破人亡,你就能在这里住的安心吗?二哥,我求求你了,求你别这么绝情。”

    刁二山难过的看着刁小山,他也没想到会闹成现在的程度,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院子里一片混乱,刁王氏刁二山被困在中间,王老三和孩子们被隔开在门外。

    二狗子看看谷雨和夏至,心说完了,他们输给刁小山了。

    这时刁祖母突然撕扯刁王氏道:“你这个恶妇,都是你才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兄弟俩谁都家不成家?我让你要强,让你贪心!这房子房场是我的,你不就盖起来了吗?好,看在你给我生个孙子的份上,我不要你院场钱,把你那个账本上你们王家花的钱,我都给你!你滚!你滚回王家去!这个房子是给我老儿子的,不是你的!”转过身,她跑到刁二山跟前,啪给他一个大嘴巴,怒骂道:“你也滚!赶紧收拾东西,自己找窝儿去!这是我给我老儿子的房子,我早就答应他了,这就是他的,你们谁也别想让他走。”

    刁二山不可思议的看着母亲,一脸不知所措。明明刚刚在家庙还是自己解脱冤屈,怎么回来又变成现在这样?

    刁王氏突然觉得像是一个笑话,自己过了半辈子攒下的家产,就这么成了别人的了,丝毫没有道理可言。她哈哈大笑起来,快步冲进柴房。

    二狗子一推谷雨和夏至,慌忙说道:“糟了!婶子要想不开!”他是想让姐俩唤住刁王氏,可是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