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日的,宋昭被楚湘直勾勾的目光盯的心底发毛,后背腾的升起一股子冷意。

    她倏地想起,李月花曾说过,楚湘前些日子查出来有了身孕,怎么,这么热的天,彭杰娘还放她出来?

    楚湘的眼神太过渗人,宋昭不欲与她再生事变,况且这人又怀着身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往左迈出一步,想从楚湘身边绕过去。

    “宋昭,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频频招惹我夫君,横插其中,破坏我夫妻二人的感情?”楚湘一把拽住她的衣摆,整个人逼近至她面前,恶狠狠的质问道。

    宋昭被问的满头问号,人在镇上摆摊儿,这“大黑锅”还能从天而降。

    她懒得跟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狗皮膏药”掰扯,扯出自己的衣角,转身就要走。

    楚湘不依不饶,眸中闪过丝丝幽怨,她张开双臂,挡住宋昭的脚步,“你心虚什么,你明明...明明身边已经有其他人,吃着碗里的,还瞧着锅里的,不知廉耻。”

    宋昭一时讷讷,很快又嗤笑着弯了腰。“楚湘,你有何颜面,敢站在我面前提不知廉耻这几个字?且不说我心中是否有其他人,单论彭杰那个熊样,我看都懒得看一眼,你拿他当回事儿,莫不是以为,这全天下的女人,都心仪你的夫君?”

    楚湘神色一变,厉声喧嚷道。“我不过同你好生说话,你何必牵扯我夫君,如此的诋毁他。若不是你成日在我夫君面前搔首弄姿,摆矫揉造作之势,我夫君会为你失魂落魄,心不在焉吗?”

    宋昭听完更觉得可笑万分,“失魂落魄?心不在焉?这些...”她微低下头,与楚湘对视,顿了顿,继续说道”与我又何干?自己看不住那个将来要做大官的夫君,就在这疯狗似的乱咬人?”

    楚湘被她眼神中彻骨的冷意吓到,瑟缩一步,朝她身后望了望,语调忽的拔高,她死死抓着宋昭的衣裙,泫然欲泣的恳求,险些要给她跪下。

    “宋昭..宋昭..我求求你,求你放过我夫君吧,你不要再缠着他了,放我们夫妻俩一条生路吧...我知道我从前对不起你,你有什么事冲我来,求求你..”

    “你在这说什么胡话?我何曾缠过他?”宋昭蹙眉,将人推开,拍拍自己的被扯皱的衣裙,瞥了一眼,几个好事的大嘴巴婆子,挎着菜篮子朝她俩走来,眼神不住的打量着她俩,嘴里还念念有词。

    她一刻没耽误,扭头便跑,仿佛背后追着饿虎豺狼,待跑出老远,宋昭回望,楚湘站在原地,仿若失了魂一般。

    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搞这一出作甚。

    她揣着一肚子疑问,一路上山,爬了好些时辰,才堪堪将刚才的心悸压下去。

    山野里起了风,裹挟着淡淡的花香,徐徐袭来,夏日里的蝉鸣吱吱作响,伴着雀鸟们清脆婉转的鸣叫,宋昭席地而坐,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面拿草帽给自己扇风,一面拄着脸朝远方望去。

    林中树木挺立,层层叠叠,葱郁如盖,阳光穿过,割离成细碎斑驳的光影,宋昭歇了口气,背上背篓站起身来,拍拍衣裙上的尘土,将刚才的小插曲抛之脑后。

    恩怨情仇什么的都是虚的,只有赚钱才是实实在在的快乐。

    采摘假酸浆时,宋昭发现了一簇簇茉莉,开着星星点点娇嫩的小白花,她忍不住凑上去闻了闻,清香扑鼻,沁人心脾。

    小心的摘了几株花叶,拿布袋轻轻包好,宋昭背着背篓满载而归。

    剥种子搓冰粉的任务交给了宋父和宋母,她一头闷进了厨房。

    看到马蹄粉的那一刻,宋昭便决定了明日新品就是“钵仔糕”。

    这钵仔糕原是广东的一种特色小吃,前世偶然间吃过一次,从此便对它念念不忘,此刻回想起来,依旧是丝丝回味。

    调制钵仔糕,需要生浆和熟浆,宋笙称出马蹄粉和木薯粉,准备先把生浆搞出来,为了让钵仔糕更加透亮,口感更弹,她加大了木薯粉的份量,接着将配好的两种粉和水拌匀成无颗粒的状态,然后再将糖混入水中,加热至沸腾,这样,熟浆也预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