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聊到深夜，很有“不知东方之既白”的朦胧感。
但关于“意义是何”的夜谈，始终没得出结论。
《RollIrack》专辑如期上线，席至的假期也终于来到尾声。
在闻风家休息调整之后，他又要回到行程里，开始赶各式各样的打歌舞台、音乐综艺和筹备下一年的四巡。
新年来得猝不及防，氛围不似往年。
下班路上，除去她在商场外看见的还没来得及取下的圣诞彩灯，还有那么一点喜庆意思，这个节日留给她的，抛却三天公休假不说，就剩下短信里，席至发给她的一条：新年快乐。
他搬回了他买在徽城的另一套房子，一是担心在新专辑面世的节骨眼，拍到不利于乐队形象关于他和她的花边新闻；二是也方便近来他不定且忙碌的工作日程——因为回家是少数，大都住在酒店。
闻风担心他因为压力太大，病情反复，每晚都会在他空时打过去一个电话，跟他聊一两句平常话。
昨夜，2017年的最后一个夜晚，他跟她讲完白天排练，尤文宇睡过头迟到，去错场地的糗事，最后一句话抛给她，问她：
“小风，我们现在的关系算什么呢？”
旧友？还是这只是她同情心爆发的一次施舍？
“我不想暧昧，如果我们的关系仅限于此，那我会好好收拾心情，不影响你开始新的感情生活。”
“但如果你对我……还跟七年前一样，那我就要发起攻势了。”
被问到这种问题，她还傻乎乎地问：“什么攻势？”
“重新追你啊。”他答得坦然。
说完，他顿了一下，语气再度变得郑重。
她还从中听出了紧张。
他说：“我的心早就烂得稀碎了，虽然我和你分开这么多年，但我始终没有做好准备让第二个人住进来。”
隔着电话，闻风能想象到，他若当她的面说出这话时，必然会用手指指向心口的位置，再问她一句：
“所以你还愿意回来吗？”
而她的回答，又是一句，还是要再想想。
这次没再从任何人那里寻求帮助，在这个短短的元旦假期，她只问了自己。
有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承担他一颗满目疮痍的心？
愿不愿意回头，再拉他一把？
还有，除去这些情绪，自己的心是否仍向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