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用银子贿赂，一则所有人身上除了囚服什么都没有，二则，送银子不可能得到尊敬。
究竟是什么原因，秦青看不明白。
当夜，他们没能赶到有人住的地方，只能在一处破庙落脚。
秦青提醒了一句，“你劝她们养好精神，明天尽量多赶路。”
闻言，秦沛心头一跳，干燥起皮的嘴唇动了动，“明日……”
“嗯，所以要走到山边。”
秦沛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她靠过去问庶妹们的情况，劝了几句。
外面月色朦胧，渐渐被乌云遮蔽。第二天起来一看，果然是个阴天。
天气凉爽，众人的速度也加快了些，饶是如此，在入山前，天上落下雨点来。
兵卒几人聚在一起商量，是否要就近扎营，找个地方避雨。
秦青皱了皱眉，“周围只有树林，下雨天待在树底下容易被雷劈。”
兵卒们一愣，看向秦青的目光有些恼怒，秦青的话听起来不太顺耳。
秦瀚视线转过来，笑道：“劳诸位大哥替我们担心了，我等还撑得住，咱们还是到山脚下，找个山洞避雨更好。”
领头兵神色一缓，“既然先生也这么说，咱们就冒雨再走一段。”
一行人继续往上脚下赶，雨势逐渐大起来，一场秋雨一场凉，这时的雨已夹杂了寒意，众人越走，身体越凉。
好不容易到了山脚下，一条小路蜿蜒上山，山中植被茂密，山顶上的水流下来汇入山势较陡那侧下方的河流中。
山路崎岖盘旋，众人在半山腰发现了一处避雨的好地方。那是由两侧山体凸出来的巨石遮挡下的干燥区域，约莫一进院子大小，足够所有人避雨。
所有人都浑身湿透，狼狈不堪，附近的草木都淋湿了，无法生火，只能靠着身体温暖衣物。兵卒们凑在一起喝几口自己带的酒，秦家人却只能忍饥挨饿硬撑着。
秦家体弱多病的四女儿倚在母亲怀里咳嗽个不停，就连秦澄都没力气吵闹，跟母亲和妹妹挤在一起取暖。
秦青站在避雨处的边缘，望着雨帘出神。
秦沛以为秦青的计划被雨破坏了，走过来想安慰两句，刚走近，却听秦青道：“来了。”
什么来了？
秦沛还没来得及问，就被一阵奇特的声响吸引了注意。
听起来像是有人往缸里倒水，又像是家中花匠在铲土，秦沛侧耳听着，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好像……朝我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