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日,秦青没能等来容王的消息,反倒是对扬州府有了更深的了解。

    这是一座安于享乐的城市,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几乎人人都是老饕,说起美食美酒头头是道,各种玩乐的场所门庭若市,单就歌舞美色一道,就让秦青咋舌。

    长江下游平缓阶段,称为龙藏浦的地方,那晚秦青无意中闯入的区域就是最著名的斗艳区,各家园子的花魁都是在这片水域上奉上歌舞,吟诗作赋,招待贵客。

    能登上画舫的都是一流的客人,二流以下的就只能去人家的本园中被次一级的女子们相陪。

    这些情报是盛公子告诉秦青的——扬州府的男人根本就把寻花问柳当成了一件风雅的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秦青对此并不感兴趣,是盛公子不断纠缠。

    “秦少侠,闷在家中多没意思,待晚间咱们一道去,”盛维炫耀似的道,“今晚可是问香阁的花魁首次登台,秦少侠一表人才,说不定还能得到花魁青睐……”

    秦青礼貌回绝,“不必了,多谢盛公子的好意。”

    盛维冲秦青挤眉弄眼,伸手搭上秦青的肩膀,“秦少侠别不好意思,大家都是男人……”

    秦青侧目瞅了一眼肩头,“盛公子,我对那些事不感兴趣,此次来扬州,我有事要办。”

    连续两次被拒绝,盛维沉下脸,“秦少侠这是看不起我?”

    “并无此意。”

    “听说你来求我父亲帮忙找人?”盛维松开秦青,绕到秦青身前,昂首道:“在扬州府地面上找人,求我父亲不如求我。”

    秦青直视着盛维,“哦?”

    “想让我帮你也行,晚上随我一起,必要时候帮我赢下一场,你要找的人自然帮你找到。”

    “赢一场?”秦青不解,“我又不会作诗。”

    盛维不屑,“作诗用得着你?还不是那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江湖浪客,靠着三脚猫功夫和花言巧语迷惑了美人们……”

    秦青越听,脸色越怪异。

    经盛维讲述,以往花魁们招入幕之宾,大多看的是钱财,少数几个清高的看文采。两个月前,扬州府突然来了一个江湖人士,靠着飘逸潇洒的功夫,碾压一众多才多金的男人,接连拿下好几位花魁的出场。

    “再由着他猖狂下去,整个扬州府的男人都没脸了!”盛维咬牙切齿道。

    秦青张了张嘴,半晌才道出心声:“整个扬州府的男人……脑子里每天就这一件事吗?”

    盛维不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事关我所有扬州男儿的颜面,岂容儿戏!”

    ……整件事本身就是儿戏吧。

    秦青揉揉眉心,“行吧,正好我也想会会高手。”

    水匪们只是乌合之众,秦青也需要测试一下自己的武力值处于这个时代的哪一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