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五年,春,前太女乔珏,于狱中病逝。

    容朝的史书记载中多了这么一句寡淡的“史实”。而这件事对朝野内外的影响,亦如同史官轻描淡写的一笔,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同年正月,京城郊外的一座破庙里多了一位形容枯槁,衣着破败,形象脏乱,看不清长相的普通乞丐。

    乞丐衣着虽然破旧,但对于同住在破庙中的其他乞丐来说,依稀能看得出是件棉衣,想来身份应是不一般,这个发现引得庙中其他几个贼眉鼠眼的乞丐一阵嘀嘀咕咕,暗中猜测。

    只是,这个新来的总是不说话,谁问也不吭声,整日里也不出去挣口粮,就静静窝在一个角落里,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发呆神游。

    庙中的其他乞丐打探不出这人的来历,私下里都唤她“那个新来的”。平静无波的两日过去后,因初识不清楚对方底细而产生的忌惮,被时间冲淡了许多。

    一些意图不明的乞丐,私下里你一眼我一语,拼拼凑凑猜测推敲出了,一个众人一致认可的“真相”:那个新来的,身份应该只是一个突逢家道中落,承受不住打击,因而精神崩溃的傻子。

    这个猜测也意味着,这个傻子背后没有涉及其他势力,无公害,可欺压。一时间,破庙中心怀不轨的乞丐们丢掉了谨慎观望的态度,变得蠢蠢欲动,行为渐渐嚣张跋扈起来。

    “喂,我说这个新来的,懂不懂不规矩,都在姑奶奶们的地盘儿住了两天了,还没点儿表示,是想白女票吗?”一脸找事模样的乞丐大摇大摆围住了“那个新来的”,开始了她们的叫嚣。

    只是对方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不言不语,连个眼神都没她们。

    其中一个乞丐不耐地蹲下身来,揪住了她的衣领一阵摇晃,一副老娘不好惹劝你乖乖听话的模样。“说你呢,听到没有?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娘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