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完证出来，把欢天喜地的宝宝们送去了幼儿园，斐颜的脑子都还没转过劲儿来。
她看看身边绷着脸的厉战，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红本本；看看自己手里的红本本，又转头看看旁边绷着脸的男人。
这就结婚了？
这……
她脑子里过去一千八百种废料，然后想起来自己昨天下午才跟人定好的约法三章，赶紧晃一晃脑袋，把那些不能说的东西都给丢出去。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也突然觉得有点小遗憾呢。
呸。
不过看着厉战那张还板得一点表情都没有的脸，她都有点怀疑，这人这么费劲儿巴拉撒泼耍赖费宝宝的，扯着自己大早上爬起来领证……怎么一领了跟自己欠了他几大千万一样呢？
她颇有点不乐意地瘪瘪嘴。
厉战侧头看了看她，刚刚好看到她嘟起来的脸颊，鼓囊囊的，泛着粉，嘴角还挂着一点往下的弧度。
他心里也闷着笑了一会儿，松开已经被捏发潮了的红本本，悄悄伸手过去，把那只垂在自己手边的小手拢进自己手心里。
斐颜被他这么一突击，吓了一跳，低头看了一眼，又看看身边若无其事，根本没看她，左顾右盼就是不知道在看哪里的人，心情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多云转晴。
至于约法三章里那“注意保持距离”……咳咳，怎么保持距离，看他们愿意怎么算吧。
她轻轻挣动了一下，厉战立即又紧了紧手指，把她的小手捏得更紧了一点。
斐颜的嘴角悄悄网上勾起来了一点点。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两个字撞在一起，又飞快地同时闭嘴，眼神在空中一转个，各自别开看着别的地方。
手倒是抓在一起，攥得死死的，都出汗了也不打算松开。
“你先说吧。”斐颜小声地嗡嗡。
两个人孩子都八个了，五八四十，八个孩儿岁数叠一块儿赶上一中年人了，拿到红本本，倒是不知道咋回事，眼看着就纯情得跟回到了十四岁似的。
“咳，”厉战耳朵也微微发红，脸上倒是还没什么表情，故作若无其事地说，“你今天要是没什么事儿，我们去……”
他本来想说“我带你出去玩儿一天”，约个会什么的，可话头刚起来，就被截胡了。
“我今天想去趟公司，”斐颜说到工作，眉头就皱了起来，若有所思，“业务我昨天都差不多看过一遍，今天公司可能还需要再整合一下……都是抢时间的事情。”
她一说到工作脑子就开始疯狂运转，完整地把厉战的声音给屏蔽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