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勾唇角,道:“睡吧。”

    洛婵盯着他看了看,这才听话地闭上了眼,不知过了多久,睡意逐渐涌了上来,她的意识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模模糊糊之间,她忽然感觉到眉间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带着微微的凉意,一触即收。

    她困倦地想,那是什么?

    然而还没等她想明白,便彻底睡了过去。

    站在床畔的迟长青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余着少女眉间的温度,暖暖的,像一块被捂热了的玉。

    他望着床上人好一会,这才转身离开,仔细合上了房门,朱闻阳还在楼下的大堂等着,见他下来,立即站了起来,道:“您要走了吗?”

    迟长青摇了摇头,道:“不急,我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现在去做。”

    朱闻阳道:“但凭吩咐。”

    迟长青把妙春堂的事情如此这般说了一番,朱闻阳听得义愤填膺,脑门上都要冒火了,咬着牙道:“庸医该死!竟只图钱财,罔顾人命,属下定当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迟长青轻飘飘道:“去吧,别闹出人命便是。”

    朱闻阳拱了拱手,转身就走了,他虽然脾气大,但是很有些脑子,也没自个儿独自去,而是先到东市的街头巷角纠集了一些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使了几个钱,一听说要去妙春堂,那几个地痞无赖便顿时心知肚明,看来又是个被坑了的外乡人,他们二话不说,拍着胸脯应承下来,一群人风风火火去了妙春堂闹事,把那庸医捉住了一通好打,还让他保证下次不敢再胡乱看诊了,这才作罢。

    洛婵这一觉睡了很久,下午时候才醒来,第一件事便要去隔壁看迟长青还在不在,等打开房门,有两个人背着她在楼梯口说话,待看见那道熟悉的挺拔身影,洛婵才放下心来,舒了一口气,大将军果然没有食言。

    恰在此时,店伙计上楼来,见了洛婵顿时笑道:“哎呀夫人的病可好了?今儿早上可把小人给吓着了。”

    他这话一出,迟长青便回过身来望着她,洛婵对那店伙计颔首,露出一点微微的笑意。

    那伙计见她生得好看,又忍不住道:“咱们岑大夫的医馆排场虽然比不得那妙春堂,但是医术却是一顶一的好,比那妙春堂的大夫不知高明了多少。”

    洛婵便笑,客栈伙计是个热忱性子,又对迟长青道:“早知道您夫人之前是在妙春堂看的诊,小人就多提醒您一句了。”

    迟长青看了他一眼,道:“怎么说?”

    那客栈伙计嘿了一声,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来,才压低了声音道:“妙春堂那老大夫还在的时候,是还不错,奈何他儿子是个草包,医术那可是差得远了,临阳城里的百姓都知道,如今只有不懂行的外乡人才会去那里求诊,听说啊,他去年年底还医死了一个人,险些被抓去了牢里。”

    不懂行的外乡人迟长青微微一笑,没有接话,客栈伙计丝毫不觉,又道:“所以啊,要看病还是去咱们岑大夫的医馆,脾气好,医术又高超,咱们邻里街坊都愿意去呢。”

    迟长青只是颔首,道:“小哥说得很有道理。”

    他说完,又看向洛婵,道:“睡好了么?头还疼吗?”

    洛婵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迟长青眉头轻皱起来,道:“还疼?”

    洛婵点了点头,迟长青不再迟疑,道:“那我们去看大夫。”

    于是洛婵牵着他的衣袖,两人又去了那个小医馆,这会儿大夫和小童正蹲在地上下棋,小童拍着手叫道:“将军了!将军了!”

    大夫没好气道:“嚷嚷什么?待本帅吃你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