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刻夜墨>穿越>向上生长 > 第六十九章 牧哥哥
    “时盐,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还不肯喊思嘉一声‘妈妈’?”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思嘉为了救你,人就这么没了,你还‘吴老师、吴老师’地叫她,孩子你有没有良心?”

    “害人精,你害得老子没了老婆!你害了老子的后半辈子!你还是不肯喊她‘妈妈’?就他妈今天一天,你必须给我改口,听到没有!不改你就给我滚,老子要把你锁在房间里,你别想见她最后一面,老子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为什么不肯喊吴老师“妈妈”?葬礼上学校的老师们指责他,时明义威胁他,可他跪在吴思嘉的遗像面前砰砰嗑了不知多少个头,喊的永远只是“吴老师”,所以他没能去殡仪馆见吴老师最后一面,他被时明义锁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一天一夜。

    时盐怎么会不想要吴思嘉这样的妈妈?可他是时明义的儿子,他的妈妈就是时明义的妻子,时明义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吴老师?他宁愿再也没有妈妈,也不想看到张如云、吴思嘉被时明义欺压折磨。

    “你知道吴老师还有别的亲人吗?”李牧拉回他的思绪。

    时盐回忆道:“应该是没有的,吴老师和时明义结婚的时候,没有通知什么亲戚,也没听她跟我提过。”

    李牧皱了皱眉,两人说话间,已慢慢走到了山腰的墓园,时盐一排排地数着,拉着李牧走到一块墓碑前站定。

    “吴老师,我又来看你了。”他说着,弯下腰把花篮放在墓碑前,低头时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李牧低头看去,墓碑前干干净净,摆上了一大捧开得正盛的百合花。

    “是时明义来过了吗?”李牧问。

    “不会啊。”时盐喃喃自语:“我和时明义在这天一向是错开来祭拜的,他都是九点以后才出门的,这才七点多。”

    李牧也觉察到不对,时明义往年的账单上,百合花都是两三支的买,那价格怎么看也不像买得起这么大一捧花的样子。他想了想,说:“也许是吴老师的哪位朋友,今年来看她。”

    “来得真早。”时盐嘟囔道,不过他也很开心:“吴老师还有朋友能来看她,真好啊!往年只有我和时明义两个人,看到我们她大概不会有多开心的。”

    “吴老师看到你一定开心。”李牧说着,上前把花篮整齐地和时盐的花篮并到一起,他说:“而且从今年开始,以后每年我都会和你一起来看她。”

    时盐笑着蹲下身,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把花篮里菊花的花瓣撕下一撮,细细撒在墓碑前,絮絮叨叨地聊着天:“吴老师,我这次带了个人过来,他叫李牧,是个很厉害的人,他是个学生,就能自己挣钱了,我,我现在跟他住在一起,吃他的用他的,我是不是很没用啊?不过我们这可不算同居。”他微红着脸解释道:“我们睡的是上下铺呢,顶多算室友吧,但是,但是呢,我们也在一起了,他现在是我男朋友,我很喜欢他的。”

    李牧有意思地看他对着墓碑碎碎念,时盐念叨半天,见身旁没动静,抬起头不满道:“你站一边干什么?快过来跟吴老师打个招呼!”

    李牧这才挤到他身旁蹲下身,学着时盐的样子从自己的花篮里撕下菊花花瓣,仔细地撒上,然后揽住时盐的肩,认认真真地开口道:“吴老师,初次见面,我是李牧,是时盐的男朋友,您是时盐很重要的长辈,一直保护着他,今后,我也会保护好他,会让他永远平平安安、开开心心,我会比任何人都爱他。”

    “当着老师的面说什么呢!”时盐面色爆红,推了他一把,他对谁出柜都没有对吴老师出柜更加不自在,刚刚念叨那番话已经忍着巨大的羞意,可这人还在吴老师面前越讲越肉麻,时盐不敢抬头看墓碑,盯着膝盖恨不得把脸埋进去。

    李牧笑着捏捏他热烫的耳垂,时盐努力忽视他,对着墓碑讲了好久的话,和吴老师分享他去年的生活,最后又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走吧。”他拍了拍李牧的肩:“时明义应该快来了。”

    “好。”李牧点点头,却不起身,他凑近墓碑拜了拜,小声说:“吴老师,劳您在地下保佑时盐,他今年就高考了,您得保佑他考个好成绩,清华北大就算了,太不切实际的我怕会折寿,过一本线就好,让他过一本线,您多多保佑!”

    “你说什么呢!”时盐一字不漏地听在耳朵里,顿时恼羞成怒地打他的背。

    李牧站起身,手臂勾过时盐的脖子,作势要捂他的嘴:“你小点声儿,墓园里别大声嚷嚷。”

    时盐气鼓鼓地,压低声音吹胡子瞪眼道:“你太坏了你!一上来就跟吴老师讲那种肉麻话,你还跟她说我成绩差,我已经进步了!哪有那么差!你尽拆我的台,我在吴老师面前丢脸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