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安!”宽阔的机场大厅里,许佟澜捧着花束兴奋地冲少年挥手,身上还穿着来不及换的校服,袖口因着伸长的手往下滑了一截儿,露出那根半旧的手绳来。

    这会儿接机口的人不多,林时安见着他的一瞬间便加快脚步跑起来,几乎是飞奔着扑到了许佟澜的身上,重重的一掌拍在他肩上,“想我了没!”

    许佟澜把他扒拉开,理了理被他弄乱的花束,笑着说:“去了趟广州回来,你怎么变得跟大金一样毛手毛脚的?”

    林时安抱着花和他并肩出去,看见蒋川和大金正在外头等着。

    蒋川见他们出来了,不着痕迹地挂了电话,换上笑脸跟两个小朋友打招呼。

    林时安和蒋川寒暄了几句,大金就蹭了过来,他顺手揉了揉大金的头,笑眯眯地告状:“许佟澜说你毛手毛脚,咬他去!”

    听不懂话的大金乐颠颠地摆了摆尾巴,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扑。

    “你看是不是和你一样?”许佟澜在一旁揶揄他,一边把花束从他手里接过来,方便他和大金玩儿。

    蒋川坐在驾驶位上,看着后座两人一狗不亦乐乎,也摇摇头,挥散了眉宇之间的忧虑,问道:“澜澜,送你们去哪儿?”

    “学校。”许佟澜说。

    “学校?”林时安愣了,“月末了,今天不是该放月假了吗?”

    “所以想和你一起过。”

    林时安就这样被他稀里糊涂地带回了宿舍,推开门,小桌上摆着好几个菜碟,中间是一个插着蜡烛的蛋糕。

    “今天……”林时安有些迟疑。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许佟澜笑了,“但是今天是咱们小林同学鼓起勇气追求梦想的纪念日。”

    “我……”

    “我去问邵老师了,”许佟澜一边点蜡烛一边说:“我知道你找他拿的什么书了。”

    林时安扶额笑了笑,“哎你怎么不去做侦探啊?”

    “所以什么都别瞒着我,”许佟澜勾起嘴角,吹熄了手里的火柴,“菜是阿姨炒的,蛋糕可是我自个儿在家做了带来的,今天吃不完不许睡。”

    “你什么时候会做蛋糕了?”林时安的眼珠子跟着他的手转,唇边不自觉染上了笑意。

    “阿姨教的,”他说完又从包里掏出来两罐啤酒,“许愿吧,吹完蜡烛咱们干杯。”

    林时安生的病是不适合碰酒的,他看着许佟澜兴致盎然的样子又不想扫兴,“心意领了,我真不能喝酒,看你喝成吗?”

    “我知道你不能喝,”许佟澜没说自己背地里为他的病做了多少功课,只是把顺手替他开了易拉环,把罐子递过去,“所以我找人特制的,包装是易拉罐,里头是果汁儿。”

    林时安接过去,双手环着凉凉的罐子,心里头却温温地发着热。

    “别看着我了快许愿吧,”许佟澜单手撑着下颌,指了指天花板:“等会触发烟雾报警器了咱俩可又要一块儿被处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