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老师一晚上都没回来,15班的同学也是。

    临到下课铃响的时候,林时安瞅着外头明晃晃的月亮实在是眼馋,捞起椅背上的校服外套随意套上,便伸手去勾许佟澜的肩,“赏月去?”

    许佟澜:“不去。”

    ……

    植物园内。

    自己究竟是怎么鬼使神差地跟着林时安□□撬锁溜进了植物园,许佟澜已经不想回忆了。

    他昂贵的球鞋正和泥土亲密接触,而隔着薄薄一层校服的背后,是柔软的草地。

    长到十七岁,许少爷还从来没在地上躺过。

    许佟澜觉得自己有点儿疯。

    林时安小臂枕在脑后,优哉游哉地仰躺着,另一只手卷着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树叶。

    睁眼便是柔软的月光,清亮亮的,半分云彩也没有,就那样直愣愣地横在两人眼前。

    “许佟澜,”林时安忽然说:“你怎么看孔老师的事儿?”

    声势浩大地举报孔箜,多少也有针对许佟澜的成分在里头。他担心许佟澜心里头有刺儿。

    许是这会儿身边没旁人,许佟澜看着林时安的脸,忽然就不太想端着好学生的架势了,反而忍不住露出点儿拽劲儿,“我觉得他们挺傻的。”

    “嗯?”

    许少爷依旧是那个许少爷:“没了孔箜,我还是年级第一,他们能不能守住现在的成绩,可就不一定了。”

    “你怎么这么自恋?”林时安忍不住戳这人的脸,“一个第一给你嘚瑟成什么样了。”

    “我可不是一个第一,”许佟澜说:“我一直是第一。”

    “行了行了知道您老人家厉害了,”林时安懒得理他,这人发病的时候,属实烦人的很。

    他刚要偏过头去,却听许佟澜忽然凑近他耳边。

    “可是孔箜不让你上课,我觉得委屈。”

    明明是耳语,可就是字字惊雷。

    “许佟澜,你不会也签联名信了吧?”林时安忽然撑起身子,略垂着眼看许佟澜,一脸震惊,“你可是孔箜最得意的学生,就为了我?”

    不知什么缘故,平卧的许佟澜忽然觉着这样被看着,有些没来由的头皮发麻。

    月光就在林时安的身后,落在他的眉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