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告诉林时安,在他看不见的包厢里,坐着另一个奋笔疾书的男孩。

    他也没有告诉林时安,那个男孩预定的那间包厢里,能够直接看到他弹吉他的画面。

    那个男孩每天在他之前来到这里,写上一天作业,在他离开后离开。

    他说他是林时安的朋友,却又说“不要告诉他我在这。”

    耳边旋律未歇,沈余尔和包厢里的男孩都听在心里。

    “永远的朋友祝福我遇见爱以后,”

    “不会再懦弱紧紧握住那双手。”

    推开门的曹歆入耳便是这首歌,他顿了顿脚步,咽了口唾沫,看了看手里的一大沓传单,原本打算来打个秋风的脚180°换了方向,径直转身出门去买了矿泉水。

    细碎的声响惊动了沈余尔,他猛地回头,复杂的目光落在那个化成灰他都认得的背影上。

    林时安唱完最后一首歌,找沈余尔拿了钱,推开酒吧的大门。

    分明已经过了桂花盛开的时令,外头的日光仍强烈地像a城火辣辣的夏天一样。

    明亮灼目的太阳打在少年的身上,漏出斑驳的剪影,显出身后的清吧格外昏暗。

    沈余尔随手收拾桌台上的残羹冷炙,忽然撞上从包间出来的□□。

    他没头没脑地对小朋友撂下一句,“歌好听吗”

    许佟澜攥紧了书包带,昂着头不吭声。

    沈余尔抬起头,目光落进他眼底,像是要看清他似的,“弟弟,感情这东西,堵不如疏。”

    许佟澜有些诧异地望向他。

    沈余尔却没去看他,目光遥遥地落在曹歆离开的门上。

    他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许佟澜说:“就是喜欢他怎么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有什么不敢表现的。”

    谁又甘心一辈子,情人只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