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佟澜眸光晦暗不明,半晌,他微低下头,“你确定吗?”

    林时安没再开口。

    他知道,他可以像对容菱那样,把自己的软肋和盘托出,许佟澜自然会知难而退,更不会再喜欢他这么一个人。

    但他却说不出口。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期待些什么。

    “林时安,知道我为什么挑数学课吗?”

    他咽了口唾沫,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你的《五三》,”许佟澜把怀里厚厚的紫皮书放到他桌上,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口气,“你翻到最后一页,把那句话念给我听。”

    林时安猛地抬头,鸦羽般的眼睫在许佟澜的注视下微颤。

    躁动的心脏如同跳到了嗓子眼,他的手脚皆因为紧张而冰凉。

    “是你写的吗?”许佟澜没给他喘息的机会。

    “是。”

    “什么时候写的?”

    “在……”他舔了舔发干的下唇,低下头,“医院。”

    许佟澜听完点点头,见他没有动作,低头帮他把那本书翻到最后一页。

    林时安的笔迹很清晰,在整面的印刷体中显得格外明显。

    八个字同一时间落入两人眼底。

    “林时安喜欢许佟澜。”

    林时安垂下眼,浅浅的卧蚕弯出小小的弧度。

    那是在他一个人躺在医院的时候,吃着许佟澜带来的饭菜的时候,享受着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的时候,他对自己感情最大的放纵。

    饶是再理性的人,也会有感性占据上风的时候,哪怕只有一瞬间。

    许佟澜像个咄咄逼人的审问者,语气却温柔,“那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别问了好吗?”

    “我想知道。”

    “我让你别问了!”